
很久没有给家里写信了。
小时候总是围在父母身边,不然就是一个竹篓将我和父母捆在一起。有时我蜷在竹篓傻乎乎的望着天空,问一些傻乎乎的问题:“爸爸,天是不是被几座大山顶着的?我们爬到那座山是不是就可以上天了?”或是问:“鸟儿怎么能飞啊,小鸡怎么就不能飞呢?”父亲总是闪烁其词的回答。渐渐的长大了,和伙伴们一起钻山林、掏鸟蛋、捉鱼、洗澡,山间、河流、家乡的每个角落都留下了我无尽的回忆。十多年过去了,伙伴们像一只只雄鹰振翅在自己的蓝色天空奋力飞翔,我也来到了娄底职院打造自己的理想平台。
进入大学第一期,我基本上每隔两周就给父母写一封信,大多是闲话家常,诸如“为儿甚安”、“一切甚好”、“不必担心”等话语。一晃一学期就过去了。回到家后,做做家务,然后去幼时伙伴家走走,发现与外出淘金变得“阔气”的他们已无太多共同的话语,于是更多的时间是呆在家里看书。来校前几天,父母商量后硬是给我买了一部手机,我再三推辞,母亲语重心长地说:“大学要用很多时间去学习,哪有时间写信呢?有时间给家里打电话就行了。再说外面世界大,要多交朋友,没有通讯工具怎么行呢?”接过手机的我暗暗发誓每周至少要给家里打一个电话。
到校后,又回到了教室、宿舍、食堂三点一线的生活中。头一个月我谨记父母嘱咐,不写信,每周打一个电话。可是借助电话的沟通似乎少了许多东西,每次通话时间极短,有时甚至不超过30秒:“妈,吃饭了没?”“吃了。天冷了,你要多加一点衣服。”“我知道了。”为什么会这样?我怔怔的望着手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苦涩感觉。学校有多少同学和朋友间通电话一两个小时还意犹未尽的?移动公司推出的长话包,又有几个是为家里包的?逼不得已了(没钱花了)往家里下道圣旨:“没钱了,快打钱来”。———这就是所谓的高科技?!回想寄第一封信时,由于不知道学校寄信处,问了好多人(包括扫地捡垃圾的阿姨)都说不知道。是啊,现在的确是高科技了,可高科技无法包容人的全部情感需要,思乡、念家、怀人……家书抵万金,忖度着,我取出了久未动用的那叠信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