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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4月29日,赵福兵离开我们已经10年了,在志愿精神得以大力弘扬、志愿服务工作蓬勃发展的今天,赵福兵为我们留下了弥足珍贵的精神品质,给我们的育人工作以启示和反思,值得我们倍加珍惜。
赵福兵:生命铸就的西部梦想





  赵福兵因病去世后,我们找遍了所有可能有他的相册,却找不到一张他大学时的单人照。在仅有的相片里,瘦弱、大众脸的他,总让人产生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这种熟悉的感觉会让你觉得他仍生活在我们周围。
  从非洲到鄂西南:
  四年编织的志愿服务梦想出生于石首市团山镇牛头山村一户普通农民家中的赵福兵,2000年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华中农业大学动物医学专业。大学里的赵福兵内向、爱思考,勤奋自律并喜欢帮助人。
  因格外珍惜来之不易的求学机会,大学四年,学习成了赵福兵的习惯和乐趣,甚至是一种休息方式。平日在寝室的爱好就是学习外语,清晨6点、午夜12点都可以看到他学习英语的身影。赵福兵的学习成绩一直名列班级前茅,年年获奖学金。
  赵福兵把帮助他人作为获得快乐的源泉。大学期间,他坚持勤工俭学,生活得相当简朴,一件暗红色的外套穿了四年,却总把别人的困苦放在心上,向身边的伸出援手。给希望工程募捐时,他捐了100块。毕业前夕,同学需要钱缴学费,他毫不犹豫地借出了自己积攒四年的2000元钱。
  大三下学期时,教育部与共青团中央发起了“前往西部支教”的号召,一直希望前往非洲当志愿者的赵福兵,毫不犹豫地报了名。大四时,他放弃了准备一年的研究生、GRE考试,也不急着找工作,期盼梦想一般,等待着西部计划的启动。
  2004年6月13日,赵福兵在广州军区武汉总医院接受完西部计划的体检后这样写到:几乎所有同学都认为我应该选择继续深造,而不是为了自己的一个梦想而去偏僻落后的西部耗上一两年,他们这样认为是情有可原的,但我还是很乐意去,他们是在追寻自己的梦想,我也是这样的。赵福兵曾和同学说,我与徐本禹一样,去西部支教是自己梦想的事,并不能称作高尚。
  2004年7月,赵福兵从华中农业大学动物医学专业毕业;同年8月,他走进大山深处的恩施建始县,开始了为期一年的志愿服务工作。谁也不会想到,9个月后,他会用整个生命去拥抱鄂西南的这方热土。
  八毛钱的餐费:
  艰苦维持的博爱之心赵福兵生命中最后的9个月是在鄂西南山区北部连绵如涛的群山中度过的。他前往的建始县,共5乡5镇,总人口51万,其中农业人口46.1万,是一个典型的少数民族聚居区。
  赵福兵志愿服务的生涯始于红岩寺镇的金海生态农业有限公司,结束于该县城关业州镇七里坪的一所寄宿中学。
  公司负责人金海口述的赵福兵,和媒体的报道几乎一样,扫猪圈、喂猪食,任劳任怨,昼夜守护临产的母猪,利用专业知识解决野猪驯养的技术难题。此外,生活拮据的赵福兵曾捐了50块钱给云南务工人员作回家路费。“好人命短”,当得知赵福兵出事的那天,金海沉默了许久才缓过神来。
  2004年12月的一天,赵福兵偶然看到中央电视台播出的徐本禹事迹,看完后他很激动,不久,便向金海提出,想转岗去支教。转岗申请中这样写到:在这里度过了充实的半年,但在自己服务工作的猪场中,我的作用甚微,愧对公司领导夸奖。报名西部计划时就一心想去支教,半年的实践坚定了自己的意愿。请安排我到真正缺乏老师的地方去工作。“赵福兵每次看到马路上放学的孩子时都会很沉默。”心底满是不舍,但金海还是支持了赵福兵的选择。
  在交接完公司事务后,赵福兵返回石首过春节。《中国青年报》的报道称,家人劝生了冻疮的他在家休养。赵福兵却说,不仅现在要回去,就算以后读完研究生,还是想去那边“做点事情”。
  年后,团县委基于安全和管理上的考虑,将赵福兵安排到了师资力量相对较好的七里坪中学。当七里坪中学的校长李争用摩托来接过完春节返回建始的赵福兵,看到他略显寒酸的着装与随身物品,李争愣了神。
  由于该中学教师岗位竞争激烈,说话有浓重荆州口音的赵福兵被安排在了校团委工作。他在2005年3月1日的日记中这样写到:昨天把东西搬来,没有床板而是铁条焊成的格子,垫絮、盖絮又只有一指厚,有点冷,有点挺人,没睡塌实。
  尽管距县城只有两公里,七里坪中学却是以招收附近农村的寄宿学生为主的乡村中学。学生的家庭多以玉米、土豆为生。据李争估计,附近高山地区农村的家庭年收入一般都在600元左右。不少学生每顿只打4毛5米饭,吃家里带来的咸菜。
  由于“两免一补”贫困生救助名额有限,部分贫困学生未能享受到“国家待遇”,赵福兵决定从团中央每月发给志愿者的600元生活补贴中拿出300元,用于资助失去双亲或单亲的特困生。3月,在建始的另外12名志愿者加入资助计划,决定每人每月出资23元,集体资助一批贫困学生。
  从跨进建始开始,赵福兵就一直在为考研存钱,他计划存够4000元用于结束志愿服务后的考研。与此同时,他更担心读研的高额学费。他在日记中写到:我会努力考研的,不向父母、姐姐要一分钱。每当想到读研时的经济问题,心里都开始凉了。即使能够贷款,恐怕这过程也是比来支西的前奏过程还难受。就是在这样的困境中,资助款的发放也从不拖延。
  从赵福兵的文字里,我们可以大致推算出150元的生活费的安排:每顿四毛五的饭、三毛五的菜,大约40元左右的话费。学校食堂的黄师傅看赵福兵每顿伙食都和贫困学生一样,想多给他打点菜,他婉言谢绝了。2005年3月26日,舍不得修理坏手机的他,却作出一个“奢侈”的决定:每周买袋“大白兔”奶糖,给那些生活艰苦的弟弟妹妹们吃。
  9个月的灿烂:
  生命铸就的青春壮歌在对学生和老师的采访过程中,我们仿佛看到两个赵福兵,并行不悖。他不教课,但课下辅导的学生有200多个,眉飞色舞地给孩子们讲功课和自己的经历,孩子们都亲切地称他为“赵哥哥”,给他讲心里话,写书信。
  而老师们则觉得这个大学生志愿者内向、不爱讲话。空闲时,他几乎不和老师们闲聊,而是埋头看专业书准备考研,吃便饭、搭便车也总婉言拒绝。但老师们临时有事要赵福兵帮忙或者代课,他总会爽快的答应。57岁退休的崔老师丈夫病逝,子女不在身边,楼上经常因水压问题停水。赵福兵便按时帮崔老师提水,每次总把能装14桶水的池子装满为止。赵福兵病逝后,没能请他来家里吃顿饭成为了崔老师最大的遗憾。
  2005年4月25日的日记里,赵福兵强烈地想家:说实话,我现在确实有些想家了,吃家里一年四季的饭菜,看爸妈劳动,自己也偶尔掺和进去。可能还余三个月就可以回去了,先休息一下吧。而这一个月,赵福兵是在经常性的头疼、头晕、耳鸣中度过的。
  2005年4月26日晚上,在照例给同学们辅导功课时,他突然昏迷倒地。4月27日凌晨,学校将他送进建始县中医院。经CT检查,医生诊断为“松果体生殖细胞瘤伴瘤体破裂出血并脑水肿”。这一天,他还给同寝室的魏明海老师发短讯嘱咐:给学生辅导,不要太晚。4月28日上午,赵福兵病情恶化。28日19时,赵福兵被送往武汉同济医院。4月29日凌晨4时,在赶往武汉的途中,赵福兵永远地停止了呼吸。
  今年4月29日,赵福兵离开我们已经整整10年了,在志愿精神得以大力弘扬、志愿服务工作蓬勃发展的今天,赵福兵为我们留下了弥足珍贵的精神品质,给我们的育人工作以启示和反思,值得我们倍加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