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向田野 从实求知人文学院 刘长喜
弹指一挥间,我从事社会学学习和调研已经近二十年。田野调查是每一个社会学者的基本素养。从事和负责千村调查的调查方法培训工作也已有八个年头。这八年来,亲眼目睹了这些年轻的大学生们一步一步地从田野中汲取影响,各方面能力得到较大的提高。
学生们对千村调查的热情出乎我的意料,这是在互联网中成长的一代,他们对中国的认识还是停留在互联网上的中国水平。自从千村调查开展以来,同学们热情报名,积极设计,不断地向老师请教。多年来,我不记得自己指导了多少个调查队,从问卷设计,到访谈的基本技巧,这些学生们不断成熟起来,也变成一个个社会学的专业“田野调查”人员。从实求知,这是学校为学生开设的第二课堂。
除了每年对学生进行调查方法培训外,我还带队参加了第七届千村调查的定点调查,和大学生们一起走街串巷,重新焕发出田野调查的热情。
2014年8月21日至25日,我带队赴河南省鹿邑县进行第七届千村调查。该调查小组成员来自经济学院、会计学院、信息管理与工程学院、法学院、人文学院的博士、硕士、本科生共8人。鹿邑是“老子故里”,属于一个中原普通的一个农业大县。当地人外出打工较多,在农村大多数是老人、妇女和儿童。
在调研过程中以下发现和心得值得进一步思考。
第一,新农合、新农保、农业补贴等系列惠民政策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农民负担,改善了农民生产和生活。新农合的实施有效地缓解了农民看病贵的问题。调研中大部分老人表示,原来许多农民患大病都不敢去大医院治疗,现在有了新农合,减轻了农民的医疗负担。新农保虽然金额仅每月60元,但对一个农村老人来说,粮食是自给自足。60元钱可以购买肉食品和蔬菜改善生活。农业补贴政策能在多大程度上激励农民去种田很难说,但是农民对这些政策赞不绝口。很多老人说,以前怎么也想不到,种田不但不要交公粮,国家还给补贴。由此可以看出,近十年来党中央、国务院推出的系列惠民政策赢得了广大农民的心。
第二,中部老人收入水平依然较低,亟待提高。调研发现,大部分老人依然每天从事劳动。除了土地收入、子女补贴外基本没有财产性收入来源。对大部分老人来说,温饱已经不成问题,但是其生活水平还是较低。如前所述,新农保发放的60元仅能改善一些生活,而不能从根本上提高老人生活水平。
第三,养儿能否防老值得研究。在调研中发现,当前对照料老人的主要是其女儿,而不是儿子。许多老人反映,平时对自己补贴、探视和生病照料大多是已经出嫁的女儿,儿子发挥的作用很小。婆媳矛盾依然较为突出。甚至有部分老人说,儿子和媳妇对自己不打不骂就算孝顺了,根本指望不上他们照料自己。但是值得反思的是,在问道遗产如何分配时,老人还是一致认为应该给儿子而不是女儿。由此可以看出,传统的“传儿不传女”、“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等观念依然占据主流。
第四,居家养老依然是农村老人的首选。在问及老人是否愿意去养老院养老时,排除掉经济能力的考量后,老人最大的顾虑是担心儿子反对。当地还是认为如果谁家父母去养老院养老了,这家的儿子就是不孝顺。只有那些没有儿子的老人才会去养老院。目前老人面临两难选择,一方面是养儿很难防老,另一方面儿子又极力反对父母去养老院。大部分老人会顾忌儿子的面子而选择放弃去养老院。
第五,农村老人幸福感却较高。在调研中困惑调研人员的一个问题就是,大部分老人还是生活在温饱水平,远远不如城市老人的生活水平。但是,农村老人一直表示其幸福感还是比较高的。通过分析我们发现,这些老人不会横向与城市老人比较,他们往往与过去比较。这些老人过去基本都经历过吃不饱、穿不暖的岁月,与过去相比,他们认为现在已经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