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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这一季绽放的康乃馨●07级中文系 李卓妮


  曾经嫌她唠叨,以至于我可以自然而然地接下她的下一句;曾经嫌她和我之间代沟太大,而拒绝同她进行发自内心的交流;曾经嫌她对我太过苛刻,而嗔怪她根本不关心我……而当我踏上远行的火车,抱着她和她说“妈妈,再见”的时候,她的一切,却都成为我最珍贵的水晶,散发着一种让我继续向前的魔力。
  在我学业最低落的时候,她仍然为我重复着她那永远不变的座右铭:“努力了不一定成功,但是不努力一定不会成功。”在我得意忘形的时候,她只会在电话的另一端冷冷地告诉我:“每天,只是一个新的开始而已。”
  每句话,都很简单;每句话,她都重复了N遍。但是,我知道,这每一句里,都是一个母亲最理智也是最真诚的爱。她的心情里,覆盖着我的心情;她的眼睛里,映 着 我 的 眸子;而我身上的一切也是她身 上 的 一 部分,正如我呱呱坠地之时一样。只是,岁月的更迭,成长的躁动,我却很少用心去体会。或许,是我发现她已经渐渐开始衰老。或许,是因为她爱的太深沉。
  小时候那一幕又清晰地浮现:我骑在旋转木马上看她,她站在人群之中,笑靥如花……我知道,不论岁月的年轮怎样地滑行,无论我在木马上如何或骄傲或落寞地奔跑千年,却始终在她的爱里旋转。
  只知昼夜,不知岁月。时间铸就了我的青春,却暗淡了她的容颜。而她呢?没有丝毫的怨言,有时候,她会一本正经地和我说:“现在就业压力大,等我们老了,我和你爸去养老院就行啦!”“拉倒吧,这不是寒碜你闺女嘛!”一边装作只当了笑话听,一边又急忙回避了她的眼神。因为此时,我的眼里已经泛了潮。
  作为独生女,周围很多的朋友第一反应便是投来欣羡的目光,是的,我可以那么肆无忌惮地享受着她给我的一切。但是,已经二十岁的我,却渐渐开始质问自己,我回报得了她所给我的一切么?二十岁生日那天,我看到那二十根蜡烛里,燃烧着她二十年的生命与精力。而我也知道,我该为我爱的人———她,去独自承担些什么!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世间之悲哀莫过于此。人总是在忽略身边那些最珍贵的东西,对母亲的爱,我们亦如是。
  当你准备去网吧通宵的时候,当你在为苦恼而徘徊不前的时候,当你还在怀疑生活意义的时候,请你回过身去,想想家中那一双充满期待的、布满鱼尾纹的,那双母亲的眼睛。
  如果你真的爱她,就不再要让她的眼睛里溢出失望的泪水。
  我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母亲们,永远是无可置疑的胜利者。她们永远占据着人们心中最柔软、最温暖的地方。她们的爱温暖了千古、感化了万物,连绽放的康乃馨都会随风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