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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度教育”成因与解决思路■管理学院 王华春 赵 蕊


  温家宝同志在《百年大计,教育为本》中谈及农村义务教育时说:“过去我们上大学的时候,班里农村的孩子几乎占到80%,甚至还要高,现在不同了,农村学生的比重下降了。这是我常想的一件事情。本来经济社会发展了,农民收入逐步提高了,农村孩子上学的机会多了,但是他们上高职、上大学的比重却下降了。”这里引出一个重要问题,即目前高等教育“教育短缺”与“过度教育”同时并存,这是目前实施《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实现教育统筹必须解决的重大问题,在此仅分析“过度教育”出现原因与解决思路,以期为推进教育统筹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
  一、“过度教育”现象成因分析“过度教育”是指与以往接受教育较高者比较,目前受过较高教育者经济地位明显下降,与其事业成就期望存在明显差距。过度教育背后往往存在着其他人员教育不足的教育结构问题。中国目前高等教育的现实可以说明上述问题。当前,高等教育毕业生人数持续增长,平均就业率却有所下降,毕业生预期薪水逐年降低的同时,相同教育者经济地位亦下降。
  过度教育对经济社会影响正面负面兼有,但负面影响更大。从正面影响上分析,过度教育短期内可以一定程度缓解就业压力、拉动教育消费等。负面影响主要表现在以下方面:一是过度教育支配了有限的教育资源。国家投入稀缺的教育资源培养的劳动者从事着较低学历者可以胜任的工作,说明教育投资回报率低,对于教育资源短缺的中国并不经济。二是过度教育不利于从总体上提高全社会劳动生产率。将过度的教育资源投入到短缺的教育不足之处,才能提高社会劳动生产率。三是过度教育容易形成教育不经济怪圈。过度教育氛围使得毕业生为寻求理想职位而继续教育,周而复始而投入过度教育,往往形成教育恶性循环。
  处于经济社会转型时期,尤其是明显的城乡二元经济结构更加加剧了过度教育与教育不足同时并存的矛盾,中国过度教育形成具有多方面原因。
  (一)中国经济发展水平和发展阶段从根本上决定了吸纳知识劳动有限。由于教育形成的人力资本需要与相应的物质资本、货币资本结合才能生产和再生产,具备较高教育水平的劳动力需要和相应的经济发展水平适应才能充分发挥受到良好教育劳动力的潜力。经济社会转型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在产业结构上将长期以农业、制造业包括劳动密集型制造业为主,高科技产业、知识服务业等新型产业产值总体上看比重较低,即现有经济结构对过度教育的劳动力吸纳能力相对有限。
  (二)教育快速扩张与个人盲目教育投资以及用人单位倾向是过度教育出现的直接原因。中国高校数量扩张速度较快,高等教育实现大众化以来,招生人数急剧增加,最高时招生三年实现翻番。个人教育盲目投资和超前消费使得对高等教育需求扩大,推动了高等教育被动扩张,教育扩张速度明显超过经济发展对人才的需求速度,经济社会对高等教育人才的有效需求在随着经济发展和改革深化而不断提高。相对经济改革发展和经济结构过快调整是导致过度教育出现的主要原因。
  (三)由经济结构快速调整带来的结构性教育失衡是过度教育出现的外部原因。教育结构性失调是教育发展目标和提供教育产品偏离社会经济直接需求导致的结构性矛盾,即一方面出现毕业生得不到充分利用,另一方面企业存在职位空缺而无人胜任,教育培养出来的人才供给与需求出现的结构性失业,致使人才闲置与人才短缺并存。有的高等院校脱离市场需求,办学特色不突出,学科和专业设置传统僵化,培养出来的人才与经济社会发展存在差距,必然导致劳动力供求结构性失调。
  (四)经济全球化速度超过教育结构变化速度可能导致失业和被动出现过度教育现象。传统失业由经济周期循环造成,即当经济周期运行至衰退或者萧条时,就会出现大量的失业现象。在信息化浪潮席卷全球的新时期,情况已经发生变化,失业与学历之间失去必然联系,甚至出现高学历高失业。近年出现研究生贬值与高薪难觅高级技工等现象即该结构性失调的表现。出现以上情况与经济全球化相关,在信息技术广泛快速运用的经济全球化时代,经济结构变化从而对职位需求变化远远快于学校教育结构调整变化。学校产品供给即毕业生已经不能很好地与经济全球化带来的新的职位需求进行对接,市场必然出现失业。研究表明,假定学校教育结构调整变化速度是1,则受经济全球化影响而引起经济结构、就业结构的变化速度是5—10。经济结构变化引起对毕业生变化远远快于高等院校专业结构调整速度。
  二、治理“过度教育”对策建议过度教育在中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出现并不合理,应该尽力避免过度教育对资源的浪费,消除过度教育对国民经济社会发展的负面影响。
  (一)以结构调整促进经济发展,增加受教育者就业机会。以结构调整促进经济持续发展,是提供就业机会的重要来源,扩大人才的需求,吸收中国过度教育人员。现阶段尤其是受到国际金融危机冲击,需要加速促进国民经济结构优化升级,为受到高等教育的劳动力提供就业机会,增强国民经济对知识劳动力的吸纳水平。经济发展是吸收知识劳动力的根本,有利于提高人力资源使用效率,减少人力资本浪费,缓解过度教育程度,形成经济发展和教育结构调整良性循环,逐步解决过度教育问题。
  (二)强化教育宏观调控,确定合理教育发展结构和发展速度。由于教育供求和劳动力市场结构的特殊性,存在某些市场失灵情况,教育盲目投资往往出现。必须加强政府对教育结构调控和管理,弥补市场在教育领域的失灵。政府调控要根据经济发展阶段、产业变化规律来制定教育发展计划和专业结构,使教育总量与结构和社会需求总量与结构保持动态平衡,确保教育发展结构和速度与经济发展需求相适应。信息不对称是造成过度教育毕业生与就业市场不能对接的原因之一,需要让中介参与劳动力市场对接,从体制机制上完善劳动力市场,确保经济发展与人才资源需要和人力资本优化配置。
  (三)以市场需求为导向建立适应经济社会发展需求的教育结构体系。市场对劳动力的需求随时在变化,教育结构通常滞后于市场需求变化,这要求教育结构设置需要具有前瞻性、预见性。中国教育内容、专业、学科等相对陈旧,表现在教育结构重高等教育,轻职业教育,与中国经济进入重化工业阶段,实施新型工业化战略并不适应。为适应经济发展,需要建立弹性灵活的教育结构体系,尤其要适应区域经济发展重点、产业结构调整适时变化教育结构,其中重点是以国内外市场需求为导向,使教育内容、结构等进行改革,建立适应经济发展需求的多层次现代教育结构体系。
  (四)以教育结构调整适应全球范围内产业结构调整与转移。在经济全球化过程中,产业在世界范围内的调整转移已经超出知识结构的变化调整速度,学校教育调整与改革步伐至少不能滞后于全球化所带动的社会经济结构调整变化步伐,尤其是对一所国内一流、国际上有影响的世界知名大学。解决失业问题,教育转型非常必要,教育应该更加关注全球行情的变化,首先是对学科设置和核心内容等做出及时反映与调整,然后在更高层次上做出前瞻性的改革。实践证明,现代高等教育绝非传统的象牙塔。在教育做出调整中,有必要进行教育弹性化、柔性化价值取向,建立与经济结构相协调的教育体制。经济全球化引起的失业最终要依靠教育培训以校正其结构性偏差。校正过程即减少社会矛盾,促进社会和谐的过程,这一过程的长短取决于学校对经济全球化的反映灵敏程度。减少经济全球化带来的就业结构性偏差要依靠教育,而学校可持续发展全系于这种意义上的与时俱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