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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保进行曲:将口号化为行动







编者按:4月22日,世界地球日,一个专门为唤起人类爱护地球、保护家园意识,进而改善地球环境的节日。近些年来,环保一直都是被热烈讨论的话题,也逐渐从一种口号化为了一种行动。可雾霾日益严重、水资源日益匮乏等问题还是越加严重。3月,《穹顶之下》大火,可热闹背后,我们又该如何进行环保?作为大学生的我们,又该如何将环保进行到底呢?
袁玲:环保是一种生活方式
一碗素拉面,吃了15分钟,连最后几根3厘米的短面都不放过,袁玲所有的举动都慢条细理。饭毕,她拿出一张餐巾纸熟练地撕成两半,递给对桌的人一半,自己那一半用过之后再拿来擦擦桌子。
坚持光盘、双面打印、垃圾分类、废物回收……这些都是“春野十条”里的基本内容,也是外国语学院11级袁玲的生活方式。2011年她加入春野环保协会,本是奔着鸟组而去,最终却“稀里糊涂”地成为环境教育小组中的一员。
在环教组的一年,袁玲的基本工作是给小学生教授关于环保的课程。在卓刀泉小学、广埠屯小学、汉阳利民农民工子弟学校,她和小伙伴们用自己编写的教材给三到五年级的学生上课。谈到这里,袁玲轻轻地笑了笑说:“不能小瞧了这群孩子,他们懂的东西很多,有时候要向他们学习。”
春野的社团活动固然丰富,袁玲也从中收获颇多,但真正让她受益匪浅的,是2012年暑假参加了广州大学生绿色营。以“关注东江”为主题的此次绿色营,吸引了来自全国各地环保协会的成员。袁玲和他们一起,沿着东江从东莞到惠州,历时一个月完成调研。
一个月里,袁玲在村委会和教室里打地铺,一日三餐都是自己动手。她是伙食委员,管理着队伍的“粮草”。每顿做20多人的饭,量不好控制,经常是一天的调研和上课之后,饿瘪了肚子却吃不饱。就是在这段时间,她深刻地意识到了粮食的不易,从此坚持光盘行动,至今已3年。
有了初次的经历后,袁玲在大二的暑假义无反顾地参加了全国大学生绿色营。营地位于湖南的八大公山,长沙近40度的高温,她们在深山老林里却被冻得不行。而这次让她深有感触的,是一群热衷于环保的老人。
几乎吃不到肉,好心的村民就送了几条鱼给营员们改善伙食。五十岁的李振基是厦门大学生命科学学院的教授,也是全国大学生绿色营的负责人。他知道后,毫不犹豫地把鱼放生了,袁玲眼睁睁地看着“到嘴的鱼”游走了。“当你发现这么大年纪的人,都仍然为了环保而奔波各地,那个时候就会觉得我们这一代其实更应该做些什么。”
“其实不能说是环保,只是选择了个人的生活方式”,袁玲始终谨记学姐学长的话——“做了总比没做好”,她知道一个人的力量是微薄的,所以试图影响身边的人。和她一起吃饭的人总会被她“逼迫”必须光盘,别人吃不掉她还会帮忙一起吃。她在宿舍放了一个大箱子,附近的同学都会把可回收的垃圾放进去,再由她交给春野回收再利用。
2013年从春野副会长的职位上卸任,袁玲又牵头成立了理事会。基于学生社团人员的流动性大,管理层的衔接成为很大的问题,她想通过理事会将上届的经验传递给新一届,助推社团的发展。所以从严格意义上说,袁玲从未没有离开过春野。
因为春野与环保结缘,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袁玲的大学生活没有走上预设的轨道。法语系毕业的她如今正在关注一些环保组织的招募信息,努力地想把环保从她的生活方式变成她的职业。2011年9月,在宿舍小心翼翼地填写着春野报名表的袁玲肯定没想到,这张表把她的人生指向了第二条路。
段林菲:做天空的守望者
“快听!这是什么鸟!”
“黑脸噪鹛?”
“答对了!黑脸噪鹛在我们学校里也很常见哦。”凭声音就能识鸟,生命科学学院13级段林菲是个不折不扣的“鸟迷”。从小喜欢小动物的她在高考填志愿时几乎没有太多“挣扎”就填报了生物专业。“在上大学之前喜欢归喜欢,但对鸟类确实没有太多了解,是个‘鸟盲’。”她笑着说。
段林菲在大一加入了春野环保协会的鸟组,在这里,她才知道观鸟这项活动,然后慢慢产生兴趣,开始了解鸟类、爱护鸟类。如今的她是鸟组的组长,身边的同学们常常喊她“戴胜”,这是她在春野的“自然名”。
“戴胜是佛法僧目鸟类的一种,头上有凤冠状羽冠,很漂亮的!”说着她打开手机相册翻找戴胜的图片。手机里清一色的鸟类照片,翻找过程中她会不自觉地点开几张她尤其喜欢的照片,然后再给周围的人普及一下鸟类常识。“这是红嘴相思鸟,是名副其实的‘忠贞鸟’,而常常被视为爱情象征的鸳鸯其实并不是一夫一妻制。”段林菲讲起鸟来总是滔滔不绝。
手机里下载鸟类的图片,时不时仔细翻看,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每次去观鸟之前都要先做预习。熟悉它的长相,鸣叫声还有各种习性。”段林菲并不觉得预习的过程枯燥,“就是觉得有意思,而且我也没有逼着自己一定要记下多少东西。”她觉得在自然里观鸟的过程让她学到很多“活生生”的知识,也有了很多难忘的经历。
从观鸟开始,她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上爱鸟、护鸟的道路了。周末去观鸟,有时会看到专门用来捕鸟的粘网。“有一次我们看到一张网困着二十来只鸟,那种网对于鸟来说很难挣脱,鸟越扑腾缠得越紧。”段林菲这样描述。网上的鸟大多挂了伤,翅膀、趾爪都流着血。“看着很心疼,它们只是路过,就要付出这样的代价。”
她们看到一次救一次,但有时也很无奈。“我们往往会先救那些挣扎得比较厉害的。因为不扑腾的鸟已经奄奄一息。”粘网把鸟缠得很紧,对于她们来说,解鸟也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对付这种网,有专门的解鸟方法,春野的人大多都懂一些,有时实在解不开就用剪刀剪。
其实救鸟也有一定的风险,除了会被惊恐的鸟狠狠啄以外,捕鸟者才是更可怕的威胁。
为了躲避捕鸟人,她们把活着的鸟救下来以后就马上跑了。走的时候看到还留在网上的鸟,它们的眼神让人觉得心酸。段林菲不自觉红了眼睛,“晚上回去以后就很难受”。鸟儿在网上挣扎的样子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捕鸟人的残忍”和“做为个体的无力”让她很无奈。
解鸟只能一时救几只鸟,还有多少无辜的鸟要被困在捕鸟者的网里?捕鸟者又为什么热衷于捕杀鸟类?于是段林菲成为一名观鸟导赏志愿者,每周末和其他高校的志愿者一起去植物园教人们认鸟。“带着他们观鸟时让他们慢慢爱上鸟,如果护鸟的人多了,吃鸟的人少了,那捕鸟的网自然也少了。”她明白自己在做的事并不能一蹴而就,要一步一步用行动去影响身边的人,改变他们的观念,起码让他们不伤害鸟。
同时,段林菲愈发积极主动地肩负起了鸟组组长的使命。她像以前的“老人”那样耐心地教新来的“小孩”去认鸟,也死心塌地地留在春野这个并不能带给她多少荣誉和利益的小集体,并默默用行动影响身边的人。“爱鸟周快到了,最近都在想怎么可以把这个活动做得更实在一点,让更多大学生关心鸟。”段林菲一周22节大课,而她把本来就不多的课余时间几乎都给了鸟,“忙起来时常要熬夜,也习惯了。”
一身休闲装,一双运动鞋,一副望远镜,然后是树、鸟,这大概是戴胜倾心的“姿态”。再过两年,戴胜要走上讲台,成为一名生物老师,她其实还有一个小小的梦想,“我将来要开一堂观鸟课,到时候带着我的孩子们去观鸟!”她的嘴角洋溢着笑,“那时应该会有更多天空的守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