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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色踏实话人生———访我校文学院古典文学退休教授吕华明



图为吕华明教授近照


  一进门,映入笔者眼帘的便是一排的书架,书架下面的整理箱里放满了各种手抄本的资料,电脑屏幕上没关闭的文档写着即将开始的吉首大学土家族研究学者口述纪实的拍摄提纲。一排书架、几个箱子、一个桌子、几把椅子便勾勒出吕华明教授的书房。
  吕华明老师,我校刘永济研究所所长、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古典文学退休教授,2014年退休后,他仍然醉心于唐宋文学研究、古代文献整理与研究、湘西古代文献整理与研究和湘西古本方志整理与研究的工作当中。诗仙李白生卒到底是何时、何地1992年,吕华明教授应邀参加在四川江油举行的李白国际学术研讨会,他与裴斐先生、陶敏先生等学者在会场、在床榻边对李白研究进行了深度交流。
  交谈之余,裴斐先生“你该继续做一下李白的研究”的一句话,促使研究古典文学的吕华明教授走上了李白研究之路。
  说起李白的诗歌,就连街头巷尾的大妈都能张口来上几句。但是,在李白研究中,仍有很多问题有待于进一步探究。即使是现有的研究成果中,也有一些疑暗不明之处。比如,李白的生年就有依据唐代李阳冰、范传正著作得出的神龙元年说、宋代曾巩的圣历二年说和清代王琦的长安元年说这三种说法。
  李白生卒于何年、何地的确定,非常重要。
  生卒于何年、何地关系到作品的编年问题,关系到地域文化对李白创作的影响,而社会背景的变化自然会影响个人的胜败和心境。
  生卒于何年、何地还关系到李白的国籍。一些外国专家说是李白不是中国人,并拿出了“证据”:一份是史料记载,隋唐时期,碎叶城不属于中国版图;另一份是拿来了一幅画有李白的画作,说画中的李白眼窝深陷,是东欧人种。
  李白究竟生卒于何年、何地?吕华明教授在《李白新考论》中,提出了自己的有力观点:李白生于神龙元年,是四川人。吕华明教授根据唐人文献、碑刻等材料,抓住李白的《为宋中丞自荐表》这个关键点,排比李白被流放时的诗作,并别出心裁地运用《唐令拾遗》中的交通制度加以计算,最终推定李白生于神龙元年。同时确定了李白卒年的新提法:李白卒于永泰元年。
  谁都没有生活在唐代,吕华明教授的这种说法对错与否,还需要时间的检验,但这足以让学界深思和探讨。
  吕华明教授先后出版专著《李白新考论》和《李太白年谱补正》,承担课题 《李白生卒年考》、《李白与孟浩然交游考》、《唐人李白说考论》等。中国李白学会会长郁贤皓、著名学者胡可先评价他李白研究思路新颖,见解独特。如今,吕华明教授担任中国李白学会常务理事一职。
  刘永济的未刊手稿整理刘永济是湘西籍国学大师,五十年代国务院任命的第一批一级教授,是继闻一多后的第二任武汉大学文学院院长。大家都知道,刘永济先生与陈寅恪先生、吴宓先生为挚友,他们的学术思想互相启迪,学术成果相得益彰。却很少有人知道,他有大批民国和建国初期未刊手稿以及藏书题签珍藏在我校图书馆里。
  随着年代的久远,这批手稿早经出现了纸坏字缺的问题,如果不及时整理的话,必将荡然无存。
  在我校和武汉大学受刘永济女儿刘茂心授权,负责整理刘永济全集的整理出版工作,作为我校刘永济研究所所长的吕华明教授开始主持刘永济未刊遗著整理与研究工作。
  吕华明教授用了六年的时间对这批手稿进行了全面的清理后发现,这批手稿大多都是刘永济先生为中文专业学生讲授古代文学史而作,计划能够整理出17部刘永济先生的遗作。
  这些遗作中,最先整理的便是《南史提钩》。吕华明教授认为该书是刘永济先生讲述南朝文学史时,参考《南史》、《宋书》、《南齐书》、梁书》、《陈书》制作的教案的基本材料的汇集。该书具有特殊的学术价值:里面涵盖了南朝世袭门阀族群文学提钩、南朝原点文学创作提钩、南朝产生的文学掌故提钩和唐以后避帝王讳字句。
  这部书字句文意浓缩,许多地方不对照原文是看不明白的,校注本的整理起来更是难度异常。8万字的《南史提钩》的校注后,将达到几百万字。如今,《南史提钩》第一册校注本已经出版发行。
  作为所长,吕华明教授希望研究所成员能够一起努力,在2017年完成《馆藏刘永济未刊遗稿整理丛书》的出版工作,为刘永济先生130周年诞辰献礼。
  与辰河高腔的一段奇缘辰河高腔作为一种发源于泸溪浦市镇,形成于清代道光至咸丰年代、主要流传于湘西地区的汉族戏曲剧种。它曲腔幽雅,表演朴实,富有乡土特色,为人们所喜闻乐见,并于2006年被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可惜的是,现今的辰河高腔已到了几乎失传的地步。
  吕华明教授在2014年主持并成功申报了国家课题《未刊“六三”辰河高腔整理与研究》来整理辰河高腔的唱本。这对辰河高腔的保护具有重要意义。
  说起这个课题的由来,还有一个关乎责任与信任的奇缘呢!
  1963年,田汉、梅兰芳、尚小云等人在全国范围内征集戏曲家传抄本,其中辰河高腔共整理收集300本(大多为清本)。后来辗转流落到怀化的一位老师手中。吕华明教授在怀化开会时,与这位老师聊到湘西文化传承与保护时,这位老师主动提出将这批传抄本 (流失后,还剩270本)赠与吕华明教授。条件就是,希望吕华明教授老师研究整理之后,能够为这批“国宝”找个好的“归宿”。
  为了做好保护工作,吕华明教授开始学习查阅《中原音韵》等著作,整理笺注这批手抄本。
  摆在吕华明教授面前的是字迹辨析、方音音注和曲牌误传这三只“拦路虎”。就文字辨析来看,唱本师徒代代抄传,有的限于文化水平难免出现错唱词、错别字。由于毛笔书写,年代久远,字迹潦草,难以辨认。整理出一本都需要很大心力,何况是270本。
  此外,作为酷爱大湘西文化的吕华明教授老师还担任了学校湘西文献史料丛书副总编一职。
  在谈到材料整理、文献研究时应该秉承怎样的态度时,吕华明教授说,做学问和做人一样,那就是本色踏实。材料和文献都是基础性东西,若是做的浮夸,不仔细,后期的研究工作就没办法开展。谈到研究,他希望能够像李白沉醉于诗歌一样,陶醉在学术研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