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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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牛
的故事


  我那年十二岁,身体不争气,长得还不如牛高,自是有些郁闷。不过让我自豪的是,此时调皮之极,常常趁小牛熟睡之际,撑开它水汪汪的大眼睛……小牛自然惊逃。
  而最让人感兴趣的,却是把牛的一家子,赶到南山上去吃草。我们家的牛都被散养习惯了,任小路两侧的地瓜蔓繁茂,玉米叶高挑,而老牛是不觊觎的,只是小牛偶尔地探探头,不过慑于我手中木条儿和石头的淫威,它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然而我却沾沾自喜地认为,是自己平时调教小牛有方,才使它乖乖地跟在老牛的后面!
  有件事情,一直觉得奇怪。即使是过了晌午,看见牛儿把肚子吃得圆鼓鼓的了,它们也是不停地吃,真是有意思,多吃的草会放到哪里去呢?不管了,只要到时间,就往家赶,而每当牛经过山下的小河时,是一定要海饮一番的。有一次,天热极了,这几只牛刚刚看见水,就撒着欢,又蹦又跳地冲了下去,那速度真不逊色于奔马呢。突然,只听“扑通”一声,一只牛便掉进旱时浇水的大水泡里。我心想:要坏事了!
  让人惊讶的是,没想到此牛竟然昂着头,摆动着四肢,悠闲地游起泳来———这牛太强了,真的是很牛气啊!谁也没有教过它,它竟然悠闲地游泳,我都不会游泳呢!后来听做生物老师的爸爸说,许多哺乳动物天生是会游泳的。当然事实也检验了这一点,记得前不久,我们家的狗也跳进水里洗了澡!
  与牛厮熟了,便不再去怕它的尖角,因为从我有记忆时起,家里一直养牛———就是现在仍然有两只牛在我家的牛圈里———所以对牛的脾气,自认为还是了如指掌的。若是要总结一下,牛儿有两个特点:一是憨厚,二是倔强。我常常给牛挠痒,还故意的擂它几拳,可是牛儿却岿然不动,似乎还很享受这种按摩,甚至还要不时地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你一下呢!而通常要是牛儿吃不饱,它也是坚决不喝水的,以示强烈的抗议!
  有一次,看见老牛安稳地在树下睡大觉,我玩心大起,于是骑到了它的背上,倒也有种雄赳赳气昂昂的感觉,可是没想到的是它却依然睡个不醒,却让我突然有了骑牛飞奔的疯狂感觉!
  记着从那以后,倒真的骑过许多次牛,那感觉不亚于老子骑青牛过函谷关。要说骑牛,上山时候还是可以的,前倾着身子就行了,倒也相安无事。然而到了下山的时候,却真的吓坏了我———不是牛走不稳,只是身体有种向前滑动的感觉,仿佛要从牛的脑袋上滑下去,再滚到山坡下面,惊险之极!好在老牛还是挺通人气的,见我大叫“吁吁”,老牛便停了下来,还调转了一下身子,便于我下来,可是那次我依然很壮烈地摔了下来……时间久了,老感觉发生在我身上的这些事情,倒像是些童话,好像越来越飘渺了,似乎隔我越来越远。再不写下来,恐怕就真的就被遗忘在记忆的角落里,然后就被时间的沙土掩埋了。谨以《我和牛的故事》献给我渐行渐远的童年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