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海南跟玉米过年!
普通人的“年”是团聚的象征,是合家欢乐的时刻,而2013年春节,我校植物科学技术学院副教授刘永忠带着他的11个科研组成员在海南与“玉米”相约,共同跨过了一个平常而又特殊的蛇年。20年不回家过年的“野汉子”
节假日期间,即使是花高价也请不到人照看海南的那片玉米,刘永忠只好自己亲自到海南照看玉米。算上今年,他已经是他在海南度过了20个春节。
海南这片热土早已成了刘永忠的第二个“家”。由于常年不在家过春节,妻子时常戏称他是“野汉子”。面对妻子的抱怨,刘永忠说:“做科研就要勇往直前。同行业的竞争很残酷,每年必须增产2%以上,低于这个水平就会被淘汰。”由于工作忙,有时候朋友来海南旅游,刘永忠也腾不出时间来招待。有一年,刘永忠大年三十儿从家里赶来海南,在田里做实验的学生们都奇怪地问他为什么不先过完年再来。刘永忠说,你们都在这边做实验,我不好意思不过来。
刚读研一的汪青平同学说:“今年大年初三去海南待了21天,有18天都是在地里,而且作息时间大体跟学校一致。”刘老师接过话说:“这次对你们还是很优待了,还你们去玩了三天,以前来的学生都是第一天到,第二天就开始干活,中间没有间断。”他告诉记者,学生们以为海南岛风光秀丽,可以边玩儿边完成任务,但是没想到天天和玉米打交道也是很无趣的,学生虽然嘴上不说辛苦,但是他还是知道。
走进刘老师的办公室,没有电脑,没有现代化设备,书柜里陈列的所有资料都是老师亲自手写记载。他把自己和学生比喻成生产线上的工人,“什么时间做什么事要心中有数,不能乱。”
苦中作乐、实地教学海南人习惯吃米饭和海鲜,很多南方人也不太适应这样的饮食习惯。不过在海南呆了这么多年,刘永忠早已经习以为常了。过年期间,基地断电断水的日子很频繁。2008年的除夕,刘永忠从田里回来已经很晚了,却发现煤气用完了,索性就直接跑到田里去捡柴回来烧火煮饭吃。
在育种创新方面,刘永忠也亲力亲为,这样一来,出错了也好找原因,就是长出了杂株也可以及时调整,来年有了经验就不会犯错。精细的育种方式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使得投入与产出的比率达到了1:5。
他经常鼓励学生从玉米的前期准备、播种、田间管理、杂交、收获到晾晒都参与实践,要求学生必须熟悉田间排列走向、对育种的进程也要了解,做到心中有数。他说:“有的学生一下地就东西南北弄不清楚,我这样做便于学生直接上手,独挡一面。”
汪清平告诉记者:“学校里的生产实践环节比较薄弱,老师在田里教我从雄穗、株高、叶型、颜色等角度识别不同品种玉米,这样要比书本上具体地多。”
同样,杜雷也告诉记者:“其实一开始在研究方向上我跟老师是有分歧的,我觉得高端的方法才最重要。老师没有反驳我,而是鼓励我自己尝试,碰壁后老师会跟我一步步地分析,纠正我的错误。后来我慢慢明白,实际上基础材料才是最重要的。”
苦尽甘来、成果初现科研的过程并不是一帆风顺。在海南的这些年,玉米培育经常遭到台风、暴雨、鼠害等的干扰;还要谨防家禽、牲畜的破坏以及人为盗窃。跟大自然、跟人做斗争,已经成了刘永忠进行科研的必经之路。
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做好备份,随时准备重新开始。20年的科研生涯,刘永忠推广的品种已经达到亩产量700公斤———要知道,现阶段玉米的国内平均亩产量为400多公斤,美国平均亩产量也只在650公斤左右。
育种费时费力。刘永忠选育的第一个国审品种———鄂玉10号,花费了十多年的时间;而目前刚审定的表现非常好的一个品种———华玉11号,则用了18年的时间。杜雷告诉记者:“老师每年都还会推出一些小品种,这在国内很少有人能够做到。”
面对成果,刘永忠说:“要继续努力!我们在技术、材料方面还是很先进的,加上全程推广机械化,就有望单产达到每亩900至1000公斤。同时也争取在西南方向要比跨国公司做得更好,即使没有这个能力,也要有这个信心!”
就在记者采访结束后不久,学校传来消息,刘永忠研发的华玉11号已被湖北荆楚种业股份有限公司买断,转让金额高达1000万元。该金额刷新了学校单项科技成果转让的最高纪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