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锦涛同志在“七一”讲话中特别強调指出，“人才是第一资源，是国家发展的战略资源”。高等学校的重要任务之一就是培养人才。哈工大培养学生，眼光要放远些，把目标置于培养钱学森那样的杰出人才。钱学森自觉地运用辩证唯物主义指导自己的业务，并以新的研究成果丰富了马克思主义哲学。因此钱学森不仅是一位有杰出贡献的著名科学家，而且是一位颇有创见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家，是全校师生学习的榜样。
　　钱学森在退休的岁月里，指导钱学敏等进行了涉及广泛领域的思考和探索。《钱学森科学思想研究》一书就是20年来钱学敏学习研究钱学森科学思想的理论结晶。钱学森在马克思主义哲学思想指导下，继承和发扬了中国古代哲学的精华——整体观，汲取现代科学技术特别是系统科学最新成果，提出了集古今中外智慧之大成的“大成智慧学”。这一新学说，是他半个世纪以来亲身经验的总结，是他全部智慧的升华。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钱学森晚年留下了 “钱学森之问”。我认为，“钱学森之问”的答案就隐含在他20年思考结果的字里行间，需要后人去解读、诠释和理解，并付诸实践。
　　回答“钱学森之问”，哈工大应作出贡献。哈工大要迈向世界一流，关键步骤是造就跨世纪的杰出创新人才。我们要把李昌同志倡导的用马克思主义哲学指导业务的思想同钱学森的“大成智慧学”结合起来，进行教学改革。这是我们实现目标的重要捷径，要成为哈工大培养创新人才的特色。
　　美国耶鲁大学校长理查德·莱文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中国大学的本科教育缺乏两个非常重要的内容：第一，缺乏跨学科的广度；第二，缺乏对于批判性思维的培养。他提到的这两个方面，都是培养创新人才所必备的。创新需要学科大跨度的交叉，更需要批判性的思维。李昌同志也说过：“要使科学研究工作持续地大跃进，并逐渐攀登科学技术高峰，必须学习和运用辩证唯物主义。”所以，哈工大在培养学生的过程中要倡导用辩证唯物主义指导教学和科研，而且二者地位同等重要。唯物辩证法是思想方法的锐利武器，可以被用来指引超越学科局限，突破已有认识的束缚，进入创新境界。
　　同时，我们需要探索和总结培养创新人才的规律。最近我的学生朱小龙从国外回来，希望能找到可以发挥自己才华、报效祖国的平台。我在为他写推荐信的过程中，也在思考着培养创新人才的规律。朱小龙在哈工大获得材料科学博士学位后又在德国获得生物医学博士学位，因而具有学科大跨度的基础。10多年来，他正是利用了双学科优势，承担每项课题都得心应手，并取得了很多创新成果。他在德国发明了具有优异骨结合力、用纳米生物陶瓷与生物分子结合的种植体表面制备技术；2005年获得了由国际种植体组织所授予的著名的安德烈·施罗德研究奖；最新的成果“纳米基因供给载体”在加拿大已进入国际市场；有3篇学术论文被引用均超过百次；受聘担任两个国际杂志的编委和6家国际刊物的评论员。
　　宋健学长留苏期间，除了学好鲍曼工学院自动控制专业的课程外，还去莫斯科大学数学力学系听课，最后通过了考试。他毕业时获得了两个学校的毕业证书。双学科的知识结构也为他以后的成功打下了良好基础。
　　我校主管科研工作的副校长韩杰才在攻读硕士时，我选择了陶瓷材料作为他的方向。后来我又推荐他去攻读顾震隆教授的博士研究生，研究的是碳纤维复合材料的力学。因此，他能够将材料与力学两个学科的知识进行“复合”，在新领域里做出了许多创新成果。
　　通过上述3个实例，我们可以概括出创新人才所需要具备的条件，至少应包含3项要素：拥有学科大跨度的知识结构、掌握各学科思维特点和研究手段、历经丰富的科研实践。具备了这些条件，一个人在遇到学科边缘交叉的复杂问题时，就能够做到游刃有余，有所创新。因而，我们可以考虑采用双学科或多学科学历的路径来培养创新人才；可以在学士、硕士和博士等不同层次通过知识“复合”，造就“高品质”的人才。
　　显然，上述思路就是在实践“大成智慧教育”。钱学森倡导“大成智慧教育”的构想，就是基于他提出的现代科学技术体系，或称人类知识体系，实现超级的学科大跨度来培养人才。按他的想法，大成智慧的要点是：“必集大成,才能得智慧！”“智慧”就是意味着创新。“大成智慧学”探索的是创新求索的道路。在科学研究中，教师和学生要运用广博的知识，触类旁通，从事物整体关系上抓住事物的机理就易于创新。学科跨度越大，创新程度也可能越大。
　　诚然，钱学森的“大成智慧教育”不仅仅指的是跨学科培养人才，它还包含着更广泛、更丰富的内涵，需要我们去解读去实践。
　　此外，营造创新的环境和机制对哈工大的发展也有着重大的现实意义。
　　当前科技工作的一个核心是要研究出前人没有想过和做过的科技创新成果，比如相当于当年的量子力学、相对论这样的科学成就，为人类作出贡献。为此，学校特别要对具有突出才华的教师给予持久的支特和保护，使他们超脱行政和短期科研任务的制约和干扰，给予他们充分的学术自由，让他们在各学科的最前沿进行开创性研究。如果能坚持10年、20年、30年甚至更长时间，一代又一代哈工大人坚忍不拔地探索，不断攀登科学高峰，哈工大就有可能收获世界一流的创新成果。学校有了10位、20位、30位甚至更多这样的杰出人才，成为群体，哈工大就有可能成为世界一流大学。
　　当然，做前人没有想过和做过的事情，很大程度上应当是国家行为，国家承担失败风险。为此，国家应制订出创新体制，组成“创新国家队”，吸取体育国家队成功的经验，计划单列，长期坚持，惟其如此，才能获得成功。国家要有当年开创经济特区的战略和魄力，在人才、研究装备等方面给予巨大支持，改善科技人员的工作和生活环境，这是取得成功的重要条件。为创造这种创新环境，建议学校积极争取，促使国家早日实施这一蓝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