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锦涛总书记在党的十七大报告中提出了要“加快行政管理体制改革,建设服务型政府”。按照这一要求,十七届二中全会通过的《关于深化行政管理体制改革的意见》进一步强调要“建立健全公平公正、惠及全民、水平适度、可持续发展的公共服务体系,推进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这一思想的实质是要求政府应向公众公正地提供公共服务和公共物品,政府的一切工作都是为了造福人民,要始终把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作为党和国家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做到发展为了人民、发展依靠人民、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由此可见,维护公正、实现公正是服务型政府应确立的核心价值取向。
公正,作为公共行政的核心价值观,对实现我国经济社会又好又快地发展具有深远的意义。第一,这是当代公共行政理论与实践的本质要求。公共行政的根本目的是实现社会正义和社会公平,也是衡量政府的价值的标准之一。政府是公正的维护者,是正义的最后防线。如果政府不能保证公正的实现,社会将难以持续存在和发展。与此同时,公共行政更加突出公共性,强调对公共利益的回应,强化公民精神和服务理念,强调民主行政应当把公众需要作为行政体系运转的轴心,强调公众的权利或利益应高于政府自身利益的扩张和满足。可见,当代公共行政的公正伦理价值取向就是对公共利益的关注与实现。第二,这是建设服务型政府的根本要求。从本质上看,政府本身并非天生的统治机构和控制机构,而是一个为社会和公众提供服务的机构。公众赋予它管理的使命,就是要让它为公众提供公正的服务。所以,服务型政府建设的提出,实质上是一种本质的回归。服务不仅是政府的本质所在,也是政府的基本职能。因此,服务型政府的一个基本特征就是坚持公正导向。其服务主体是各级政府和其他公共组织,服务的对象是公民、社会组织和社会,服务的价值导向是公共利益,服务的内容是公共服务和公共产品的提供,服务的方式是公开透明。显然,服务型政府的伦理准则是坚持服务导向而非控制导向,坚持公正导向而非效率导向,坚持公民本位而非政府本位。第三,这是推动人民群众共建共享和谐社会的必然要求。公共行政的一个重要使命就在于它要扮演与捍卫民主宪政的角色,致力于弘扬民主治理过程中的合法性、合理性与公正性。如果公共行政不考虑对这些基本价值理念的捍卫、执行与落实,它就可能成为缺乏灵魂的,甚至可能成为专制与暴政的工具,这将直接关系到人民群众的人心向背及社会秩序,关系到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建设的速度与质量。一句话,公共行政只有公正地提供公共服务,才能充分调动人民群众的主动性、积极性和创造性,才能真正激发效率,也才能齐心协力为构建和谐社会提供雄厚的物质基础和牢固的政治基础。
可见,公共行政公正价值取向的基本表现就是为公共利益的完整性和完全性提供保障。然而,公共行政的实践与这一要求尚有一定差距,其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公共行政依然以效率中心主义作为管理理念,以效率作为衡量行政决策和行政执行效果的唯一标尺。然而,当政府陷入片面的效率追求中去的时候,公平正义的实现将成为一句空话。也正是由于效率导向的原因,在许多关系民生的不宜市场化的领域也纷纷市场化了,以至于在许多公共服务领域出现了公正的缺失。其次,公共行政的自利性导致了政府本位而非公民本位,也使得公正难以实现。从理论上讲,政府是没有自身的利益的,政府是人民利益的代表,理所当然应该与公共利益保持一致。但政治的实践并非如此,即政府也有自身的利益需要。公共选择学派认为,政府本身所具有的自利性一旦形成,不仅政府机构自身,而且其内部的官僚集团也都会有自己的利益。这一利益越突出,其自利性越明显。其突出表现就是政府的自我扩张所导致的机构臃肿、寻租泛滥、地方保护、恶性竞争,即政府通过公共决策,使自身利益得以实现和扩大,但是公共利益却受到损害。于是民生问题越积越多,“仇官”、“仇富”的社会心理、社会现象越来越突显,已成为危及构建和谐社会的不利因素。再次,政府官员的德性缺失也直接影响公共决策的伦理向度。这是因为政府官员虽然在政府中行使国家权力,同时也作为普通的“经济人”而存在着,也有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的趋势,所以其个人的价值取向也会影响公共决策的制定和执行。也就是说,在公共行政过程中,对公共问题的界定、对公共信息要素的处理、对公共决策方案的选择与执行都可能受到政府官员个人德性的影响,从而最大程度地追求自身利益而违背公共利益,使公共资源被个人占有而导致社会总财富的减少,最终导致不公正。
实现公共行政的伦理使命有许多路径。一是各级政府要牢固树立以人为本、民生责任重于泰山的行政伦理观,要以解决人民群众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为重点,使经济社会发展的成果更多地体现在民生上。二是建章立制,使政府公正提供公共服务和公共物品具有制度保障,使惠民行动长期化、制度化,充分彰显制度伦理的实践功能。三是加强对政府官员的道德引导,提升公共行政的伦理精神,提升其公信力和执行力。
公平正义作为人类社会发展的终极标准,这一理念已经在党的十七大报告中有了充分的体现,也必将成为我国深化行政体制改革以及建设服务型政府的伦理价值基础,从而使我们对公共行政在推动经济社会又好又快发展中的作用充满希望和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