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报
电子报

爱国一书生 择善而固执———何兹全先生追思会侧记


  2月21日,来自京内外多所高校、研究机构的历史学者聚集在主楼314会议室,追思我国著名历史学家、教育家,我校资深教授何兹全先生。
  追思会由我校党委副书记王炳林主持召开,我校资深教授刘家和,历史学院分党委书记耿向东、院长杨共乐,学院部分教师、何兹全先生弟子、生前好友等30余人出席了追思会。
  追思会开始,我校党务副书记王炳林对何兹全先生做了高度评价:“何兹全先生淡泊名利,谦和宽厚,温文儒雅,平易近人,对人亲切慈爱,堪称大师风范,是名副其实的世间人瑞、学界宗师。在他身上,集中体现了北京师范大学的优良传统和‘学为人师、行为世范’的校训精神,表现了‘爱国一书生’的高尚情怀。何兹全先生的逝世是我国教育界、史学界的巨大损失。他高尚的人格和师德将永远铭记在我们心中。”同时,他号召全校教职员工认真学习何兹全先生为人、为学、为师的高尚品格,继承和发扬何兹全先生的崇高精神。
  追思会上,与会人员深情地回忆了与何兹全先生交往的点滴故事。“爱国一书生”、“择善而固执之”、“不以所已藏,害所将受”、“如沐春风”是与会者们回忆起何兹全先生时所使用的高频词。许多人在说到动情处,不禁流下了热泪。
  刘家和先生谈到:“何兹全先生的一生有三个钟情,钟情于祖国、钟情于学术、钟情于教育。他钟情于祖国,上世纪五十年代初,先生面临着留在美国、回到祖国大陆、去台湾的三重选择。最后他毅然回来了。他说,是‘祖国’二字的神圣把他召唤回来的。这种行为就是放在今天也是值得肯定和赞扬的。我亲眼目睹了何兹全先生回国后一个时期遭受的不公正待遇,但即使是在那时,何兹全先生也始终没有后悔过。这就是他爱国一书生的真实写照。他钟情于学术,他的“魏晋封建说”自成一派,著述等身,堪称史学巨擘。他钟情于教育,爱生乐教,他与学生的故事是一时半会儿说不完的。这一点对我的影响很大。他真正践行了北师大‘学为人师、行为世范’的校训精神。”
  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所研究员张弓对何兹全先生坚持“魏晋封建说”,择善而固执之的勇气记忆犹新:“我永远记着先生给我讲了两次课和三次个别谈话,1958年的一天,我第一次听先生讲课。在当时的大环境下,这种分期说是很敏感的,而先生讲起自己的观点气定神闲,只摆事实,不加评论,但你分明感觉得到他对学术立场的坚持。”
  在我校历史学院教授陈其泰眼中,何兹全先生是一个视学术为生命的人,始终坚持在唯物史观前提下研究历史。“先生常说,‘我之所以有今日,是比别人早一点接受了马克思主义辩证法的结果’。对于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他始终充满信心,不改其志。”
  中国人民大学历史学院孙家洲教授也认为,虽然“魏晋封建说”产生了一大批有影响的学者,但如果将其发展分为三个阶段,每个阶段都有重要成果问世的,首推何兹全先生。即使在其90岁高龄之后,还为此发文呼吁,令人感佩。
  “何先生有大气节,在小事上也有君子风度,严于律己,宽以待人,是我们做人的榜样。”韩山师范学院原院长薛军力说,何先生从不轻易麻烦别人,哪怕是学生。一次他病体不便,托自己办了一件小事,却一直感到歉疚,每次见面都表示感谢。出去开会,他总是乐呵呵地和一群后辈同桌吃饭、同车而行,从不接受“特殊照顾”。
  福建师范大学教授谢重光回忆何兹全先生说:“先生经历了大时代,自谦为大时代的小人物,但正是先生这样的爱国书生,见证了真正知识分子对国家、对民族、对人民、对学术的忠贞和博爱,体现了时代和社会的良知。”
  何兹全的弟子、我校特聘教授陈琳国说,“何先生时常教导我说,要多做具有开创性的工作。先生对学术事业的无限热爱恐怕是现在的研究者所缺乏的。他将做学术,做学问视为自己最高的理想,最重要的事情。”
  我校原党委副书记郑师渠教授回忆到何兹全先生时非常激动:何先生常说一句话———“我一生治学都是紧贴国计民生的,因为唯物史观告诉我,必须坚持抓重大问题。”这句话对我的学术研究影响十分巨大。同时他还回忆了何兹全先生的“择善而固执之”的几个坚持:政治上坚持跟随中国共产党;学术上坚持魏晋封建说,坚持辩证唯物史观,坚持“吾爱吾师,但吾更爱真理”;谈起何兹全先生坚持真理,郑师渠说起了这样一个情节:何先生以九十高龄主持编订了傅斯年的著作《民族与古代中国史》。却在该书前言中,对傅斯年观点的局限性做出了冷静的批评,并写下了“吾爱吾师,吾犹爱真理”的话语,“请求”老师在天之灵的谅解。
  山东聊城大学教授马亮宽回忆,当《民族与古代中国史》一书出版后,出版社给了何兹全先生一笔稿费,他却说:“我怎么能拿自己老师的论文赚钱!”实在推不掉,他就把这笔钱捐给了聊城大学傅斯年研究所,设立了贫困研究生奖学金。
  我校历史学院教授郭小凌也向与会者讲述了何先生一个个充满爱心的举动:多年来,何兹全先生一直坚持给学院贫困生以资助,并要求“不许公开”。他还请年轻教师到家里改善生活,把珍藏的资料借给师生们研究,鼓励提点,奖掖后进。
  历史学院院长杨共乐教授说:“何兹全先生是一位爱国的知识分子,‘一辈子做学问,一辈子不忘国家’是何先生思想的真心表达;‘爱国一书生’是何先生一生的真实写照。在学术领域里,何兹全先生从不服老,永不言歇,是一位勤勉严谨的学者。他耕耘辛勤,精益求精,视学术为生命,甚至超越生命;他淡泊名利,潜心治学,不断攀登新的高峰。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还为其主编的22卷本《中国古代社会与政治》系列丛书的最后定稿和出版操劳、费心。真可谓是生命不息,读书不止,思想不老,笔耕不辍。何兹全先生走了,北京师范大学失去了一位德高望重的导师,中国史学界、教育界失去了一位慈祥可敬的学术巨人。但他的爱国情、赤子心,以及高尚的人格、崇高的师德和谨严笃实的学风将永远鼓励我们不断向前。” (祁雪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