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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创造生命的奇迹——发生在张喆同学身边的动人故事



和同学在一起,张喆(中)笑得很灿烂


张喆和父亲张志勇(右)在一起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公共卫生学院会议室采访时,白净的脸、高大的个头、头戴耐克帽、一身休闲打扮,挺帅气的小伙,乍一看跟常人无异。然而就是他,7年前因为一场意外变成 “植物人”,71天昏迷不醒,苏醒后智商如同幼儿,不会说话、不会写字、不会走路,生活不能自理,但在医护人员、亲友家人以及学校领导、老师、同学的爱心呵护和无私帮助下,他以顽强的毅力,用两年时间摆脱了轮椅,又花四年时间啃完30门医学课程。他,就是我校公共卫生学院2006级预防医学2班的同学———张喆。
医者仁爱:让他起死回生,重新站起
2004年8月26日,暑假已近尾声。午饭过后,妈妈想起电费没缴,张喆主动要求帮妈妈跑腿。他左手攥着几百块钱,右手握着手机兴冲冲地出门了。然而1个多小时后,张喆爸妈再见到张喆时,他却躺在了扬州苏北人民医院CT检查床上。过路的好心人发现莫名倒地的他,喊120送来的。“我头疼”,“妈妈,对不起,我闯祸了。”张喆见到父母挣扎地说完两句话就昏死了过去。检查过后,来不及解释,医生就迅速把张喆推进了手术室。打开左侧大脑,主刀医生惊呆了,外表只是轻度皮肉伤的病人,大脑如同摔碎的豆腐一般,为了尽量保护脑功能,主刀医生小心翼翼地用纱布托起脑组织,使其慢慢复位。左脑缝合完毕后,发现右脑也有出血,于是又开颅止血,手术直到深夜11点半才结束。第二天一大早,细心的医生再做CT检查,结果发现张喆左脑还有出血,紧接着第三次开颅。术后,主刀医生拖着疲惫的身躯对张爸爸说:“手术算是比较成功,但你的孩子90%以上的几率抢救不过来了。假如抢救过来了,90%以上几率是个植物人。即便奇迹出现他醒了,也会残废,因为大脑语言中枢受损严重,很可能变成哑巴。”
  医生的预言很快变成现实,第二天下午,张喆呼吸不畅,胸闷,一度停止呼吸,被诊断双肺挫伤导致气胸,医生立即气管插管,予以抢救。接下来的十几天里,张喆三番五次死里逃生,挺过了自主呼吸停止、术后感染高烧多个关口,终于使生命体征稳定下来。命是保住了,但张喆昏迷不醒,成了植物人。按照医学界的观点,30天之后,植物人苏醒过来的几率每过一天就少一分。第35天,脑外科主任在家长的支持下作出一个冒险的决定:把张喆送进高压氧舱,但60多次进出氧仓,张喆依旧“沉睡不醒”。每天医生例行查房,进门第一件事就是用铁调羹敲钢杯,当当当……“小伙子,快醒醒。”“就允许你再睡一天,明天一定要醒啊!”第71天,奇迹悄然发生,当值夜的姑妈拿起了一张红色卡片,在他面前晃了晃,念着同学祝福的话语时,张喆的眼珠动了起来,他终于苏醒了。
  苏醒过来的张喆慢慢对声音、色彩有了知觉,但神情漠然,不会哭也不会笑,智力如同七八个月大的孩子,坐着轮椅,靠父母喂流质食物,料理大小便。为了寻求康复,张喆住进了我校第一附属医院康复科。励建安主任亲自为他制定康复计划,组织团队对他进行系统训练。刚开始张喆“嘴巴张得老大,就是发不出声音。”但训练师于老师不放弃,像教孩子说话一样,不紧不慢一遍遍教张喆对口形,十多天后,张喆嘴里终于蹦出了 “妈妈”两个字。从2004年底到2007年,张喆先后五次在这里接受康复训练,以神奇的速度得以康复。
学校关爱:助他身心康复,重启学业
从张喆受伤的一刻起,他的病情时刻牵动着学校老师和同学的心。学校和学院领导多次慰问张喆的父母,过问医疗事宜,联系专家会诊。当时的年级老师王晓丽和同班同学不止一次前去探望,通过写贺卡、折纸鹤、灌制录音等方式祈福呼唤张喆。张喆病情好转后,老师和同学利用节假日去看望他,转达大家对他的思念,鼓励他振作起来重返校园。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毕竟大脑遭受重创,随着时间的推移,康复的进展愈来愈慢。一度时期,张喆变得自闭、焦虑、沉沦,他不爱搭理人,常发脾气。就在一筹莫展之际,张爸爸想起时任公共卫生学院副书记的施超老师曾多次建议,“让孩子换个环境回学校吧,家长陪读负责安全,后勤工作就交给学校。”于是,2007年3月,在父亲陪同下,张喆重新回到校园,开始在公共卫生学院2006级预防医学2班旁听试读。学校专门为父子俩在学生宿舍安排了单间房,全班同学特意为张喆举行了欢迎会。班长岳明至今清晰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他们是全家一起来的,张喆只说了两句话‘大家好!’,‘我叫张喆,来旁听。’”
  起初,张喆与周围同学语言交流相当困难,同学唐筛娣说:有一天在路上碰到和他打招呼,“张喆,你好啊。”没想到这一喊,让张喆愣了半天,嘴巴张大了却说不出话来。同学们没有一人歧视他、笑话他,反而耐着性子经常主动与他聊天。当时,张喆的身体状况很糟,每逢刮风下雨,就犯头痛病,老师同学都很体谅他,身体允许时张喆就到教室听课,身体不适,他就跟爸爸一块在校园里遛遛弯,到宿管阿姨那唠唠嗑。由于脑伤,上课时张喆有时会身不由己地发笑,时不时要上厕所,老师同学从不厌烦。每天,张喆所到之处,都有同学们的亲切陪伴。在温暖的集体中,张喆不仅身体康复大有进展,而且恢复了往日爽朗的性格。张喆在采访中说:“到学校来后,我很舒心,做梦都想笑”。
  经过一段适应性学习,张喆有了新的目标,他要复学,重启学业。然而困难在所难免,起初张喆只能听懂课程的40%左右。为了帮助张喆,年级辅导员潘国华老师选了班里两名成绩最好的学生徐俊、张琳给张喆辅导。后来由于女生出入男生宿舍不方便,徐俊同学一人承担起学习辅导任务,四年里,无论冬夏寒暑,每晚坚持1小时,给张喆提要、复习和预习,从不间断,付出了旁人难以想象的辛劳。然而徐俊却说:“四年里,我见证了张喆的一点一滴的进步,感到很高兴。在帮助张喆的过程中,我也得到很大的锻炼,从他身上我也学到了很多。”现如今,徐俊同学已被免试推荐为本校研究生。
  任课老师也给予张喆悉心的指导和帮助,下课时主动找他了解听课情况,把自己的备课资料毫无保留地给他,课外义务辅导。考试时,知道张喆写字慢,思维表达也不同于常人,就跟他讲“长篇大论写不出,但要写出关键词,写出来了,就给你适当分数;如果没有,肯定没分。”就这样,在老师和同学的帮助下,尽管补考多门课,但张喆还是以惊人的毅力修完了30门课程。
亲情父爱:为他撑起希望的天空
张喆原是父母心中的骄傲,扬州中学的高材生,多才多艺,爱唱歌,会弹钢琴,电脑玩得一流水平,一来我校就担任四个班的大班长,院学生会网络部部长。然而不幸的遭遇,使张喆的人生轨迹发生重大变故,也使父母家人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张喆爸爸说,“一开始怎么也不能接受现实,出去还是活蹦乱跳的孩子,转眼间变成了一个植物人,急得胡子全白了。”然而,不论面对多么残酷的事实,不论经历多么艰辛困苦,张喆的父母和亲友都不曾放弃,而是用加倍的爱心、亲情呵护脆弱而又坚强的生命,与张喆一起共度时艰,勇斗病魔。
  当张喆生命垂危时,是他父母坚决表示:“即便他一辈子是植物人也要救。”当张喆昏迷不醒时,数十位亲友三小时一班轮流守护;当呼吸机发生故障时,陪护的亲人一同和医生进行人工操作;几小时一次流质鼻饲,家人一点不敢怠慢,研磨机器用坏三台。为了更好地照顾张喆,出事不久,父亲张志勇主动办了内退,开始了至今长达七年的全程陪护、陪读。儿子在省人民医院康复科进行高压氧治疗时,张爸爸每次进仓陪护,每过一个小时给儿子吸一次痰;儿子康复期间,张爸爸每天根据医嘱实施康复训练计划,练走路、练说话、练写字、练阅读、练精细动作,开始让儿子抓玻璃球,从这只碗抓到另一只碗,慢慢地把玻璃球换成花生米,花生米变成绿豆,再到大米,练到张喆能用牙签戳米粒;儿子复学后,爸爸与儿子同吃同住、同甘共苦,同堂听课,“四年读下来,收获很大,快成半个医生了,掌握了不少对儿子康复治疗有益的知识和技能”张爸爸如是说。“张叔叔听课最认真了,记的笔记最全,成了全班示范。”这是张喆的同学对张爸爸的评价。当记者问其何以如此执着、坚守、投入时,张爸爸的回答是一个朴素的信念:“我们总是要老的,会走在他前头,我想趁我们还有力量,让他得到最好的康复,将来争取让他自食其力,不要成为社会的负担。”
  张喆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他是坚强的,虽然康复的过程漫长而又痛苦,但他终究没有退缩;他是乐观的,虽然现在走路还不够利索,说话还不够流利,却常把快乐、幽默带给大家;他也是懂得感恩的,他最想对大家说的话是“谢谢!谢谢!还是谢谢!”他最大的愿望是完成学业,将来好好报答父母和所有关心帮助过他的人。
  张喆虽然遭遇了不幸和意外,但却收获了幸运和爱。爱将被延续,奇迹还将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