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祭
两千多年前,伟大浪漫主义诗人屈原孑然一身来到汨罗江边,凄绝地纵身一跳。从此,这片粼粼江水之中就淹没了一段特别明丽的中华文明。
纵观漫漫的中国史程,中国文人似乎总逃脱不了凄凉的境遇,若是与政治相关的文人则更是如此。战国,中国封建社会雏形初现,百家争鸣的盛世之中,屈原竟舍弃自己的《离骚》、《天问》而义无反顾地投江;北宋,封建中央集权制高度发展,大文豪苏东坡却几度入狱、贬官、发配、客死他乡;清末,整个封建王朝的末尾,对人生境界有着超绝领悟的王国维大学者资金与清朝皇家园林,遗嘱仅为:“五十之年,只欠一死。经此事变,义无再辱。”
端午至,很多早已淡出人们视线的那些文人墨客又重新在这个风口浪尖被一些所谓新锐的报刊作为话题,甚至嘲讽对象。然而,我们不能忽略横行中国数千年的中央集权封建统治制度给他们带来的伤害。政治,它是一种绝对理性的思维,试问一个个往往沉浸于感性之中的文人怎样才能胜任他们的角色。他们不通权术、不懂阴谋、不耍手段;他们有文化,有思想,有抱负;他们可以深刻感受到现实社会的落后,可也能在最黑暗的岁月里保留着最坚定的信仰。现实终究是残酷的,不堪重负的他们只有寄希望于笔端去构造他们理想中的世界和生活。他们看似飘然洒脱,寄情山水,其实他们的心里有家更有国,国家动乱时,他们的心里也是一片兵荒马乱的狼籍。
中国的历史,可谓波澜壮阔、风起云涌,这其中起义兵变、江山倒戈、边疆危难,改朝换代等等也随之沉浮。驰骋沙场的武将的确令人钦佩和敬仰,这其中的仰慕者也不乏众多文人墨客。不然,唐代贾岛不会有诗曰:“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不然,北宋苏轼不会说:“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再不然,清代龚自珍不会说:“一箫一剑平生意,负尽狂名十五年。”令人无奈的是,“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还是盛传千年。不要忘记,当初北宋边境犯难,辽使来朝挑衅,在满朝百官束手无策之时,正是高太后召来的苏东坡用一句“四书风雅颂”让那位辽使带着他的“三光日月星”落荒而逃。明代“土木堡之变”,瓦剌进犯,也正是于谦打胜了北京保卫战。
培根说,读史使人明智,也就是历史能告诉我们种种不可能,给每个人在时空的坐标中点出那让人清醒有令人沮丧的一点。所以即使有“伏清白以死直兮”、“虽九死而未悔”的屈原,也有信守承诺,知恩图报,以死求知己的侠客荆柯等,但文人与侠客始终如深海里的两条鱼,无论方向多么接近,却永远也无法彼此靠近。余秋雨先生也说,一个风云数百年的朝代,总是以一群强者英武的雄姿开头,而打下最后一个句点的,却常常是一些文质彬彬的凄怨灵魂。如此这般说法,不能不算一种莫大的悲哀。
不管怎样,斯人已随长风去,再多的悼念也是枉然,只是希望已经长眠于地下的那些善良凄怨的灵魂,能够早日安息。
(研究生学院09卫管王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