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 护
前几天,是母亲节,几乎忘了。
那天,五点醒来,给家里打电话,“嘟”只响了一声就通了,是母亲接的,我有点诧异。以前打电话,接的都是父亲,今天怎么……后来,父亲告诉我,母亲那天特地早早就起来了,就为等着我的电话。其实那天我只是说了些平常话,没什么特别的问候和祝愿,但接完我的电话后的她好几天都是兴高采烈的。听到这些,我心一酸,落下泪来。发现自己并不是个孝子,对于母亲,太缺少爱和关怀,每次打电话总是跟父亲聊,总是忽略了母亲。记得那次和父亲正聊得起劲,忽然想起顺口问了一句:“我妈在哪儿呢?”谁知电话那端立刻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我在旁边听着呢,听着就行。”当时的感受难以言说,被我忽略的母亲却一直在默默听着儿子说的每一句话。
我放假时,很少能见到母亲,为了补贴家用,她起早贪黑地工作。每天六点起,晚上七八点回来,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很忙,年底就更忙了。我和父亲在家,吃厌了水煮白菜、白菜焖馍,总想着母亲快点回来就可以做一顿好吃的了。于是,便期盼着每天晚上母亲的可口饭菜。于是,无论风霜雨雪,母亲都会回来,给我们做饭。那次,我发现了她手上的伤口,寒冷的天气、每天的洗洗涮涮和做菜做饭已经让它皴裂、化脓,母亲说着没事就又到厨房里忙去了。我便后悔起来,觉得自己很自私,为了口腹之欲,让母亲多添辛苦。第二天,我早早做好了饭,早早炒好了白菜,依然水煮,可这次,那么好吃……开学了,听父亲说,母亲一直在加班,很忙。我便等母亲大概回家的时间打电话过去质问,母亲第一次像个不好意思的孩子,像个小学生犯了错误一样检讨,她说挣钱不易,加班给钱多,本来想让我安心读书,可谁知还为了她的事操心。其实想想,母亲这么拼命挣钱是为了谁啊?该检讨的那个人应该是我啊!
我生日的前一天,父亲打电话过来,说提前祝我生日快乐,把母亲说的话嘱咐了我一遍又一遍,让我多吃几个鸡蛋,吃好点儿,开心点。可我呢,差点忘了她的生日。
前段时间坐车去市里,看见一辆农用三轮车上拉着几位妇女,一如母亲的年龄。三轮车被公交车甩在了后面,可是那些女人默默地久久地看着在公交车上优哉游哉的我们满眼羡慕。那一刻突然想起了母亲,想起了她的艰辛,分明那车上坐着的就是对儿子满眼期盼的母亲啊!
母亲节,打完电话,我落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