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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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 那瓜


  我喜欢逛超市,前段时间一直忙于考试,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去逛了。今晚8:30终于考完了,偕舍友骑上自行车便飞向了超市。狂购了之后心情很是好,朋友说要去小吃摊买吃的,我笑了笑便站在一边帮她看车。“赣榆香瓜,又甜又香。”大排车前的老者用低哑的声音冲我说道,焦黄的双指夹着已经熄灭的烟蒂。摸摸口袋已经不剩多少钱了,于是仍旧傻傻的站在那里,看着那位老者招待其他顾客。他那黝黑的面孔里挤出一丝的笑容,满是皱纹的双手摩挲着香瓜。就在那一刻我想起了我的爷爷。爷爷此时在家干什么呢?好久没见他了,不知道他还偷着吸烟吗?
  爷爷是个地地道道的庄稼人,和黄土和花生、地瓜打了一辈子的交道。我小的时候,爷爷家有个菜园,菜园里种着我爱吃的西瓜、草莓、苹果……还有每个时节的蔬菜。每当村子里有集市的时候,爷爷便把种的东西带过去,不是为了赚钱,只是因为自己家吃不掉,质量好,价格低,大家都喜欢爷爷卖的东西。爷爷很快就收摊回来了,还带回了我喜欢吃的烧饼。
  夏天的傍晚,村子里家家亮起微弱的灯光之时,爷爷便找个透明的酒瓶,“琳琳,走,我们去抓萤火虫了。”爷爷乐呵呵的叫着我。萤火虫喜欢南瓜花,爷爷就带我去菜园的南瓜地里,小小的萤火虫飞舞在半空和花丛中,一闪一闪,煞是好看。“爷爷,那还有……”不久我的酒瓶便亮了起来,我一只只数着……爷爷爱喝酒,每次吃饭前都要先喝点,有时不吃饭也要喝,这种习惯竟也有大半辈子了,喝多了爷爷就叨叨个不完。爷爷爱吸烟,一天要吸好多,吸了之后就咳嗽起来了。闲来无事听姑姑讲起了爷爷的故事。爷爷年轻时正处于文革年代,那时是教书先生的爷爷,被打为“右派”。红卫兵逼着爷爷跟奶奶离婚、划清界限,把奶奶和孩子赶回娘家。那时爷爷刚一岁的儿子正好生病,红卫兵不准带他看医生,当请求一层层批准后,孩子已经永远离开了。这也许是爷爷永远的痛吧。爷爷在那时所受的苦我无从所知,只知道每年爷爷生日的时候他就喝很多酒,酒过之后便是眼泪的浮现。现在爷爷老了,身体不如以前了,于是不吸烟了,酒也戒了,我不知道爷爷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勇气戒掉半辈子嗜好的东西。我只知道这些年来,一直劝他戒酒戒烟,甚至有时藏起他的烟和酒。“爷爷,最近还喝酒吗?”每次与爷爷通话结束后我总忘不了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呵呵,不喝了,不喝了,你在学校多吃点,别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