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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根安医 50年峥嵘访一附院肺科老主任张怀德□学生记者 田小雨





  初次见他是在校报编辑部。那天我正在整理新一期校报,一位满头白发、神情和蔼的老人走了进来,说想要拿几期校报回去看。我一边替他寻找报纸,一边和他闲聊,从他那浓重的上海口音中,我得知他是上海人,自50年前考入东南医学院后,就一直扎根在我校,为学校和医院燃烧了自己的一生。这位老人就是我校一附院老肺科主任医师张怀德。注定的医缘舍不下的安徽1950年,刚高中毕业的张老,同时考取了东南医学院和南京大学的农学院。经过慎重的思考,也因了自己的曾祖父,祖父,父亲都是医生,怀抱救死扶伤的宏愿,他舍弃了南京大学,选择了东南医学院,并随着学校来到安徽。
  1955年,张老开始实习那年,他被诊断患了肺结核。正在他着急的时候,学校找到了他,让他休学一年,专门隔离病房给他疗养。恢复后,他被学校安排到肺科完成了实习。毕业后,学校领导给他提供了三个选择:第一是去上海,第二是去昆明,第三是留在本校的医院里。大城市谁都想去,何况上海是他的家乡,但每每想到安医在危难时给予的无私帮助,他就愈加割舍不了对母校的感情。最终,他决定留在附院的肺科,回馈母校,报答学校对他的栽培之恩。
  从决定留下来的那刻起,他就告诉自己:“身为医生,要认真看病,视病人为亲人,不论富有、贫穷,一视同仁。”刚参加工作不久,一位病人突然严重大咳血,生命危在旦夕,张老毫不犹豫地立即口对口吸出病人口内的血液,然后对病人进行人工呼吸,成功地使病人转危为安。由于他在工作上的优秀表现,在1962年,他被派送到北京阜外医院的肺科进修。在那1年多的时间里,他虚心向医院里专家请教,学到了很多专业知识,提高了自己的医术。
  1969年,张老被下放到金寨县长岭公社。身背药箱的他深入到山区,为乡亲们诊治疾病。但由于当时的环境所限,药物相当紧缺,条件异常艰苦。病人被病痛折磨的样子,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决定采集草药来弥补西药的缺乏。他组织了几位医师,深入到山区,访遍全县的10多个公社,请教当地的一些老中医和药农,收集单验方,然后汇编成册。在当时,山区的路并不好走,有的地方又很偏僻,但是为了病人,只要听说有药方,他就想方设法去搜集,生怕错过。《民间单验方》刚装订成册,就在当地广为使用,解决了用药难题,惠及了当地的百姓。在下放的第一年,他就被评为先进工作者,被邀请到县城参加颁奖典礼,当地的报社还对他的事迹进行了报道。1975年他被调回安医附院时,当地的老百姓依依不舍送出了很远,还有很多百姓专程坐车来省城找他。
  角色的转换不变的是奉献在安医担任肺科副主任期间,他又陆续兼任附院科教处的副主任和医学系的副主任。在医疗工作之外,又多了行政管理工作的担子。他深知,培养更多的医疗人才,造福安徽,造福病人,同样重要。于是他不辞辛劳,亲自检查授课老师的备课笔记,起草教学文件,教导实习生的临床实践,每一项工作他都毫不含糊。课前,他紧抓教师备课笔记的检查工作;课上,他认真听取老师的讲解;课后,他及时与老师交流,并询问学生,以了解学生对课堂知识内容的掌握情况以及对老师的讲课方式等的看法。对于每一次的考试,他也做足了工作。在考试之前,他会分析每一张卷子,检测出题质量,考试结束,认真分析学生成绩,看同学们对于知识点的掌握情况。就是在如此繁重的工作之下,张老却依旧毫无怨言:“这是大家对我的信任,我必须全力以赴。即使加班加点,也要安排好各项工作,不能有一点马虎。”为了提高教学质量,为了给祖国培养合格的医生,他任劳任怨,奉献着自己的青春年华。
  耕耘在医人与育人的漫漫长路上,他50余年如一日。由于他的突出贡献,1983年,他被中共安徽省委保健委员会聘请为中共安徽省委保健委员会保健医师,1986年,被安徽省卫生厅聘请为尘肺诊断组成员。1989年,他当选为安徽省防痨协会第三届理事会理事。他还多次被评为校优秀教育工作者、优秀教师、附院优秀共产党员等,1989年,他更是名至实归地成为全国优秀教师,并从同年起享受国务院终身制特殊津贴。
  耀人的殊荣背后的故事在老人家中,我有幸目睹了证书、聘书堆成小山的景象,那些奖章至今仍然那么闪闪发光,似乎在诉说张老为安医所做的贡献。
  张老刚开始在附院工作时,医疗条件很不乐观,仅有的一台胸透机早已老化,造成了X射线的辐射散漏。X射线对人体的伤害性极大,在1958年之前,他就已经出现四肢乏力、健忘、头晕等一系列不适症状。当时他没有在意,一直坚持在岗位上。后来,在院里组织的多次体检中,他每次都被查出全血降低,而且情况一次比一次严重,出现的症状也越来越多。他的皮肤出现出血的症状,抵抗力低下,很容易得病,延迁不愈。1976年至1977年不到两年的时间里,他三次因为心悸、心律紊乱等急症被送进抢救室。1978年经省放射损伤诊断组讨论,确诊他得了再生障碍性贫血。这是一种慢性放射病,是一种职业病。当时他已到I度晚期。一般情况下,如果被确诊为职业病,可以就此不用工作,照旧享受待遇。但他却一直坚守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积极锻炼身体,坚强的与病魔作斗争。
  1996年退休后,张老仍参加肺科门诊的工作,并被学校返聘在教学管理处,一直工作到去年。现在,他还每月与其他几位退休医师评阅《出院归档病历》。大家都戏称他为“老黄牛”。职业病至今令张老的白细胞低于正常值,双手也一直不由自主的颤抖,但这位年已八旬的老人的脸上,却一直带着平静乐观的笑容,依然勤于耕耘,甘于奉献。扎根在安医这片肥沃的土壤中,张老在吸吮养料、实现个人价值的同时,也见证并推动了安医的茁壮成长和飞速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