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金黄色的太阳懒洋洋地打在身上,金灿灿的槐花飘落,被清风织成一地花毯。我手持书卷,躺在槐树下昏昏欲睡,猛然看到李白的一行诗句“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香”,“侠骨,侠骨……”我反复低喃着。是了,侠骨,我的思绪也随之飘向儿时的梦。
一阵清风袭来,竹随风摇曳,在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中,依稀见到一个白衣剑客与黑衣人的身影,纠缠不休,在刀光剑影中,星火点地,分外刺眼。
白衣剑客双眼猩红,他本是为了接迎同门中人而在此等候,怎料被黑衣人偷袭,此时他满脸愤怒:“魔头,休走!你残害我派弟子无数,残杀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女孩童。今日定要你,血债血偿,以祭逝去的亡魂。”“锵”刀剑相撞,两人落地,黑衣人迅速起身,奔向前方,剑指白衣剑客,欲杀之。白衣剑客咬紧牙关,紧握拳头,血悄然流下,他面色发白,猩红的双眼紧盯黑衣人的面容,好似要把它印在心底,刻进骨子,如有来世,定要不死不休!那绝望的眼中,留下一滴血泪,闭目,等待死神的降临。
“住手!”一道清冷的声音好似在四面八方传来,环绕整个竹林,黑衣人身影一僵,白衣剑客身体一颤,拳头松开,微微睁眼,看向那从天而降的女子,只见她手执碧箫,面色清冷,唇似樱红,那红似鲜血的罗裙穿于她身,极致妖娆,眉间略带一丝惆怅不失美丽,却增添了一些烟火气息,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恍如神女降临,又如魔女来到人间,本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在她身上却又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毫无违和,觉得本应如此。二人看到女子不由同时喊道 “瑰!”“瑰?”世人传言瑰一袭红衣,手执碧箫,所到之处,瑰必除恶扬善,救死扶伤,她是和平与正义的使者,曾杀死上一任魔教教主,却毫发无伤。片刻,黑衣人不知想到了什么,歇斯底里地喊道:“你杀我师,今又来阻我,我们之间仇深似海,不共戴天,今日纳命来!”
黑衣人的剑转而指向瑰,向她刺去,招招指向命脉,毫不留情。瑰横执碧箫,丹唇轻启,竹林中便传出一阵碧海潮生曲。片刻后,只见黑衣人利剑脱落,双手捂耳,跪倒在地,“停下来,给我停下来!”黑衣人痛苦地哀求着,青筋暴出。“今日我不想沾染污血,你——自行了断吧。”瑰面色如常,似古井无波,但眼中带着不可忽视的致命的威胁。黑衣人刚刚抓住的那一线生机,顿时化为泡沫,“你!你!你!”心脏砰砰地跳动着,好像随时都会脱离肉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没想到我竟沦落到如此地步。”“嚓”一抹鲜血飞溅到细长青翠的竹叶上,为竹叶增添了一抹惊心动魄的美。瑰静静地看着那一片因鲜血而染红的竹叶,眼中浮动着一丝波澜。片刻后,瑰恢复了以前的清冷,走向那躺落地上的白衣剑客。“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白衣者如释重负地说道:“无事,多谢姑娘出手相助,白某不胜感激。”瑰把白衣剑客扶起,说道:“你家在何地?我送你回去疗伤吧。”
白衣剑客带着瑰来到了一座高山,指着山下仅存的一所村庄说道:“我本是明清派掌门的关门弟子,不料门派内有数名奸细与上一任魔教教主里应外合,杀害了师父,自此之后门派分崩离析。我曾想过重振门派,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仅我一人之力,再创昨日之辉煌,难如登天,于是我带领门派存活的人来到了这里,在这建立了一个村庄,让他们远离江湖,自在生活。”白衣剑客带着瑰来到了村庄,庄内俨如世外桃源。瑰看着那孩童奔跑嬉戏,少年在河边捕鱼,少女在溪边浣衣,老人坐在槐树下,唱着歌谣——“如今这世道,善恶不与分,魔道当于世,此生难消停。”瑰流连片刻,就悄悄离开了。她,属于江湖!
几年后,世上流传着一首歌谣:“今有女侠瑰,疑似天上仙,救人于水火,盛世降人间······”有人说瑰在一场大战中逝世了,也有人说瑰一直行走在江湖上······
“好香”,一簇槐蕊飞落到我的鼻尖,散发着甜蜜的清香。我的思绪亦从梦中回归现实。
何为青春,何为冒险?一腔热血,除恶扬善,闯荡天下。执剑而起,定天下乱,行走江湖。做自己的盖世英雄!
这,是我的梦,一个女侠梦,一个荒唐而又真实的梦,它承载了我整个童年。
愿我们以梦为马,不负韶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