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浏览“看理想”公众号时,读到一篇题为《年度“假装自己读过”图书榜单》的文章。文章用略带调侃的语气写到:“在这个‘看过简介就是读了、看过书评就是读了、买回家就是读了’的四舍五入阅读时代里,相比于在别人面前老老实实地承认自己没读过某本书,大部分人都做过另外一件事:和别人谈论一本自己假装读过的书。”除上述例子之外,相信不少同学都产生过相同的疑惑:即使没有天天阅读纸质书,但平日里通过手机来浏览资讯、阅读文章,这难道不算是阅读的一种吗?
我所学的中文专业曾开设了一门名为“《红楼梦》导读”的课程。老师在第一节课上就连着问了大家几个问题:有谁读过《红楼梦》?有谁完整地读过《红楼梦》?有谁完整地读过两遍《红楼梦》?最开始全班将近五十个同学都自信地举起了手,问到最后没有一个人再举手。同样是“读过”,前后人数差距却如此之大。面对老师的连连发问,大多数人只是脸红,不敢再举手。
周围不少同学都说,原版《红楼梦》的文言读起来实在让人费解,若不是课程要求完成阅读任务,恐怕我们怎么也提不起兴趣来读。的确,与当今盛行一时的网络爽文相比,名著读着更让人费解。但同样是书籍,含金量不同、文学艺术价值不同,我们对待它们的态度也不应相同。正如梭罗所说:“名著就是那些千百年来经过反复过滤而没有被过滤掉的书,是人类一代又一代最聪明的大脑向你保证过应该一读再读的书。”大学专业划分细致,术业有专攻,作为中文专业的我们,难道不得把书翻烂,把底儿吃透?
那么除这些专业所学和语言费解的书之外,这一年来我们又读过多少自己真正感兴趣的书呢?从人民日报2018年4月17日发布的数据中我们可以得知:2018年我国成年人人均纸质图书阅读量为4.67本,其中四成以上的成年人自认阅读量少。
作为成年人的当代大学生,经历着阅读环境从束缚到宽松、阅读方式从少到多的转变。阅读环境和方式在不断变化,如何保持积极的心态来面对阅读以及如何选择最适合自己的阅读方式,这是我们应该思考的问题。
相比于高中时期每天被困坐在小小座位上的无奈,大学使我们接触了更大的世界。我们在主动接触新鲜事物的同时,也被迫被各种繁杂的事物裹挟,有时甚至失去了选择的权利与自由。
以阅读为例,我现在常常通过手机来阅读浏览,浏览文章时总忍不住快速滑动电子屏,很多细节只是看个大概,少了很多定睛思考的琢磨。再加上智能手机信息冗杂,如果稍不专心,就很容易被手机上的其它内容吸引。一些人认为,以手机为代表的电子阅览器的阅读效果不如看纸质书好。也有同学表示,电子书和手机方便携带,想看随时能看,更方便自由。
无论是纸质书本还是电子阅读设备,它们都是文字以及信息的传播载体。在互联网风头无两的今日,纸质书仍能在信息化浪潮中占据一席之地,固然有其值得推崇的优点。谈阅读情怀、说阅读效果,必然离不开纸质书。在我看来,即使仍对纸质书籍情有独钟,我也并不排斥通过手机来阅读。身处在移动互联网极其发达的年代,当代大学生能通过手机来获取更多的书籍资源,借互联网之力,文学也传播得越来越广泛。
互联网极为发达的时代,同样也是信息爆炸的时代。以电子设备为载体,互联网的发达使我们每个人都浸润在信息海洋中。如何不被信息洪流裹挟,并成功利用碎片化时间进行碎片化阅读,才是我们更应该思考的。如果把各种阅读方式比作获取信息知识之“术”,那么如何在网络大环境中游刃有余地调动自己的认知能力,并用优质的碎片化信息满足自己所需、补充自己的知识库才是最终追求的“道”。
浏览优质网站、关注优质意见领袖,利用手机等电子阅览器进行碎片化阅读的同时,正好高效率、高性价比地获取知识。如此看来,以电子设备为载体的阅读方式,也并非大家偏见中低效的“伪阅读”。
谈到阅读,也许每个人都会抱有一定的目的性。或许单纯只为放松;或许是希望感受某本书精彩的情节;或许是带着探索的目的,享受“啃书”的过程;或许只是为了装点自己“博学多才”的门面。
演员马思纯曾在微博上分享自己读张爱玲《第一炉香》的读后感,很快就有网友指出马思纯微博里引用的是张爱玲的伪语录,并毫不客气地指出,她分享感悟的目的不过是在塑造文青人设。尽管马思纯虚心接受了网友的指正,却还是受到了广大张爱玲书粉的抨击。
开卷有益,与他人交流自己的阅读感悟固然不错。一本书如同解渴之甘泉,你觉得有必要让爱阅读的朋友们一同品味这泉水的清冽,那么在阅读分享的过程中,交流者双方都能获益匪浅。如果我们只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品味,和别人攀谈一本自己根本不了解的书,并不能很好地粉饰自己空虚的内心,或扮靓自己的人设。相反还会将自己没读过这本书的事实放大化。腹有诗书气自华,我想阅读给一个人真正带来的影响也许并不需要读者刻意显露。当阅读变为“悦读”时,读者在此历程中获得的满足感自是不言而喻,又怎么会在乎谁知道你读没读过那本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