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个世界,你想要活出怎样的自己?有一段时间,我对这个问题产生了相当深的执念。我想去西藏,看大自然的魅力风光,也寻找有关生命意义的答案。我不知道应该以怎样的笔墨去回忆这段独特的旅行,所以每每提笔又放下。在西藏的这一周时间,我感觉像是做了一场不愿醒来的美梦,我怕我的文字惊扰了这梦,更怕我拙劣的文笔写不出壮丽西藏的万分之一。
在我决定去西藏时,很多人告诉我, 那儿高寒缺氧,并不是一个适宜人类生存的地方。可这一次西藏之行,却让我觉得她正是我梦里的乌托邦。大昭寺墙沿上的鸽群、布达拉宫的白墙红瓦、八廓街角那杯暖到心底的酥油茶……无不令我流连忘返。
从西安坐火车去西藏,我在这漫漫长途中充分地调整了生理与心理的状态。旅程第二天的凌晨三点,火车经过格尔木。海拔逐渐上升,车厢里开始供氧。没有睡熟的我听到气流摩擦管道发出的细小的嗡鸣声。我还听到寒冷的风在高原上肆意地吹,从车窗上划过,发出“呼呼”的响声,与嗡鸣声组合成了一首颇有节奏感的音乐。
早上六点钟我爬起床,认真地填完了一张免责通知单。这是一个颇具仪式感的开始,告诉我即将面临的风险与挑战。不久后,火车驶进可可西里。八月并非藏羚羊迁徙的季节,可我们却与之不期而遇。黄绿色的草甸上,它们像一群散开的小白点,像偶然落入人间的白云,又像随风起舞的小精灵。
到西藏后的第二天,我带上相机,想要延时拍摄布达拉宫,却在途中与大雨撞个满怀。国道沿路几遇塌方,我亲眼看着石块混着泥土从山上滚进江水里,让人甚是惊慌。可工作人员始终站在雅鲁藏布江边,密切关注着过往车辆的安全。交警们也坚守岗位,做好道路疏堵保畅工作。瓢泼大雨来去都很快,不久,雨后的阳光就透过氤氲的水汽,在山间架起了一座彩虹。路上的青稞草垛披着满身的暖意,山上的经幡随风飘扬。
潜移默化之中,西藏给了我一个全新的理解世界的角度。她告诉我生而为人,要勇敢善良;她告诉我凡事先尽力而为,后听其自然;她告诉我生命与崇高的责任联系在一起,努力与坚持是人最可贵的品质;她还告诉我要尊重生命,敬畏自然。
在余后的几日时光中,我还看到了许多美丽的风光。土生土长的牧民在白天放声歌唱,嘹亮的歌声穿越江河。格桑梅朵是草原上最普通的花朵,杆细瓣小,看上去弱不禁风,却在狂风中愈显坚毅,在暴雨中愈是美丽。
这里的小动物们不怕人,所有的生命和谐相处。晒太阳的猫儿像极了团成一团的毛线球,懒洋洋地躺在地上。成群的鸽子落在人家的屋檐上,整齐地望向天空,像是在看什么精彩的演出。吃饱了的牛羊窝在草甸上睡了一觉,又晃荡着脑袋走回了家。
值得回忆的事情太多,这些文字虽然不能完整地记录我整个的西藏行,但我的眼睛是我最重要的快门,已将那些美丽都印在了瞳孔之中,一辈子不会褪色。
(作者为商学院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