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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新闻师生间

1960 年 10 月初,我收到浙江农业大学水产学院的录取通知单,实现了自己多年为之奋斗的大学梦。到舟山后找到水产学院接待处, 人员到齐后,直奔轮船码头,认领了各自的行李后, 上了中舟 501 号轮船。

对我们这些来自大陆的新生来说,乘轮船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兴奋的心情不言而喻。 但沒过多久, 就有人开始呕吐, 自己也不免有些担心, 有人提醒说上甲板吹到海风要好些, 于是就随大流上了甲板, 感觉好多了,而且饱览了沿路的海光山色。

船到定海, 夜幕早已降临。码头上又出现一批迎接新生的老同学, 帮着我们肩挑手提, 穿过灯光暗淡的定海大街,径直往北门外走去。 街路不宽, 路面用石头砌成,中间的下水道用石板盖着,我们高一脚低一脚地紧跟前面的人走着。出了城区, 便是摸黑而行。 从码头开始约莫走了个把小时,目的地终于到了,我们进了当时舟山地区的最高学府一一舟山水产学院。如数学、俄语老师还有从本校优秀学生中选拔出来的,如同师兄带师弟一样。这些师兄后来又回到原来的班级完成了他们自己的学业, 于 1962 年和我们这批师弟、师妹一道成为学院的首届毕业生。

1959 年至 1961 年正值三年国民经济困难时期,物资供应极为紧张。 学习用品也一样,想买一张白纸也不容易。我们上课用的讲义大都是铁笔刻蜡纸, 用油墨印成的。 用的纸张有的是用以练习书法的浅黄色“毛边纸” ,有的是废旧书籍报纸经过粗糙加工而制成的, 有的纸上还能看见原有的铅印字形。讲义都是一张一张在课前发下的, 我们得细心保管, 日后还得自己用针线装订成册。难得有少量基础课教材是铅印的, 如高等数学、 物理学等, 但纸张质量也很差, 颜色灰白、 质地松脆, 极易破损。

当年的水产学院办学条件确实很艰苦,好在那时的师生员工大都经过艰苦生活的磨练, 而且同学们都明白, 我们是来读书、 学本领的, 不是来享受班特地请来舟山气象台预报组組长袁可顺老师为我们讲课,让我们深深体会到气象工作的重要性,对激励鞭策我们学好气象科学,决心为气象事业奋斗终身有着极大的教育意义。劳动对我们农村出身的学生来说不是难事,但对于上了年纪、平时参加体力劳动较少的老师来说,确实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参加体力劳动,水产学院的师生应该不会逊色于其他院校。 为了 “少花钱多办事” , 学校便组织建校劳动,每个班级轮流参加。这是一项很艰辛的工作, 稍有泥、 木工技能的同学更是派上用场, 可以充当师傅。 大部分同学都是手搬肩挑,整天与砖瓦泥巴打交道, 风吹日晒,有的同学手都开裂流血, 但 “轻伤不下火线” , 还得坚持, 而且还经常加夜班。

除建校劳动外,平时的劳动也不少。学校里养有猪、 羊,我们还得轮流放羊、 采猪草。 秋丰盛的年夜饭,但不少人的手连拿个勺子都不听使唤了。

春节一过,种养海带的工作基本结束了,学校也即将开学,当我们和回家过年的同学相聚时, 大家都快认不出来了,说海风把我们吹得黑乎乎的了。我们所学的专业是海洋渔业系海洋水文气象专修科。顾名思义,虽然我们班被简称为气象班,但海洋水文方面的课程也占了相当大的比例。气象观测和气象学的任课老师是来自中央气象局编译室的董秀芝老师,他外文基础较好。天气学、天气分析和预报的老师是来自浙江省气象台的预报员潘维林老师,毕业于南大气象系,据说他开学时还在山东海洋学院进修,另外又听说他身体不太好,所以开始上天气学时,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请舟山气象台的预报组长袁可顺和预报员沈志芳老师来讲课。海洋水文观测和预报、海洋学都由校坐了一会,就带我们到鄞县气象站观测场,然后又一起来到宁波气象台,接洽了我们的实习事项, 安排妥当后, 他又到其他实习小组去了。

我们在宁波气象台没多久, 因吃住等都有实际困难, 气象台领导就安排我们先到石浦气象站实习气象观测。石浦气象站是一个浙江沿海的国家基本站, 担任一天四次气候观测、拍发基本绘图报、 补充绘图报、航空天气报告和危险天气实况报。24 小时值班, 测报任务很重。对我们实习生来说这是个好场所,但对工作人员来说却增添了他们的负担。石浦气象站当时的条件十分艰苦。站内仅有四个人值班。沈显荣站长及其夫人,另外两个工作人员都来自江苏。我们的实习将结束时,钱老师告诉我们实习计划有所调整,天气预报的实习改在舟山气象台进行。

回到舟山后,紧接着在舟山气象台实习天气分析和预报, 准备毕业论文、 毕业考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