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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如一日,跋涉在开掘“黑金”的路上
——记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化工学院院长赵建国本报记者 赵熠 张翼


省委书记骆惠宁对我校炭材料中心校企合作项目石墨烯增效复合肥参观指导


  赵建国老师又出差了!
  当我们再次踏入炭材料研究所时,所里的一名科研人员告诉我们,赵老师上周末刚出差回来,这周又走了。
  科研人员说,赵老师经常这样出去参加学术交流、科研答辩、工作会议……这与他的多重身份是分不开的。
  赵老师是山西省政协委员、大同市政协常委,山西大同大学炭材料研究所所长、化学与环境工程学院院长、新能源学院院长。他的日常是———在实验室做研究,在教学一线讲授,外出进行学术交流,与企业合作实现科研成果转化……最令人敬服的是,十年来他一直坚持从事被誉为“黑金”的石墨烯研究,并成功开拓了石墨烯的五大研究方向,致力于石墨烯的产业化应用和开发。
  十年来,赵建国老师辛勤耕耘,默默付出。就在今年,他受全国总工会表彰,荣获全国五一劳动奖章,是我校有史以来第一个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面对荣誉,他说:“荣誉是对我工作的一种认可,是对我们团队为社会创造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的认可!搞科研是为民服务、为社会服务,这是我的本职工作,也是我对社会对国家的应尽之力。”
  十字路口的抉择:走自己的路每一次开启的研究方向都是他深思熟虑的选择,而每一次选择都是对他的一次考验。他用手左右比划着告诉我们:“向左,也许我把大家带进了死胡同;向右,也许等着我们的便是康庄大道。每一次的选择都非常重要。”
  1992年,青年赵建国乘坐“高考”这趟列车成为山西大学的一名新生,但并未被自己心仪的中医专业录取,而是阴差阳错学了化学。他没有抱怨和彷徨,抱着学一行爱一行的心态,只做一件事———埋头学习,从此便与化学结下了不解之缘。
  赵建国老师于2002年开始研究炭材料。两年之后,曼彻斯特大学的科斯提亚?诺沃谢夫和安德烈?盖姆小组向全世界宣告了炭材料中石墨烯的存在。是从事国内外很多科研人员都在探索的石墨烯电池?还是另辟蹊径?“与其跟在别人身后,不如走一条自己的路。”赵老师从容地说。当时石墨烯成本很高,每克要5000元,是黄金价格的十几倍,而且大规模地制备石墨烯一直是个难题,这一方面国内外研究较少,且制备技术尚处于起步阶段。基于此,他和他的团队最终开启了石墨烯制备及其应用方面的研究,随后在攻克了大规模制备的技术难题后,他更是选择了被大家所忽略的、却和百姓生活息息相关的石墨烯在农林方向的应用研究。
  回想最初的选择,赵建国老师告诉我们:“要时刻关注国内外研究现状,要以前瞻性的眼光找准科研方向并选择一条正确的路,坚持不懈,才能走得更远!”如今,他和他的团队已经见到曙光———2017年中国石墨烯创新创业大赛获得三等奖、“创响山西”最具投资价值产品奖等一系列荣誉纷至沓来。这些荣誉是肯定也是鼓励,激励着赵建国老师和他的团队向更远、更高进发!
  科学事业的探索:熬过不眠夜科学研究的道路都是坎坷而艰辛的,必须要有一往无前破釜沉舟的思想准备。万事开头难,炭材料研究所成立之初只有两人,可谓困难重重:基础设施、科研经费、人才、设备……一切都要从零开始;况且“制备”这个研究方向当时尚无人涉足,没有任何经验可供借鉴。
  越是难走的路越要闯一闯,赵建国老师毅然前行、迎难而上。
  研究所里有个透明封闭的房间,我们从外面能看到里面的仪器设备。2008年研究所成立之初,学校是唯一的经费来源。这一台200多万的仪器,是研究所最早的一批设备,当时赵建国老师拿出所有经费,想尽办法东拼西凑才终于买下。不过,在科研投入上绝不吝啬的他,却又是一个典型的“小气鬼”。科研人员告诉我们,有次赵老师去兰州做答辩,回来时本来可以选择坐飞机,但他硬是坐了近24小时的火车!“研究所正是需要钱的时候,能节约一点是一点。”
  设备引进后,赵建国老师更是兢兢业业,不敢懈怠分毫。他每日凌晨5点起,每天工作十三四个小时,这一坚持就是十年。他调侃道:“经常在家人都进入梦乡了才回到家,在家人还没起床就已经出发了。”所里的人说:“赵教授有时大年初一都会待在实验室!”而他却认为,搞科研就像一个人的兴趣爱好一样,是连吃饭,睡觉都放不下的事。
  有了兴趣,便有了百折不挠的勇气。对于科研人员来说,最挫败的无异于实验屡次失败、科研进度止步不前了。“失败是正常的,轻易成功才是不正常的!但不能因为失败而不前进。”他告诉我们,“经不住失败的考验,就尝不到成功的美酒。”赵建国老师向我们讲述了做防腐涂料固化剂的实验经历:将实验材料放到反应釜中进行反应。这一反应常常伴随着爆聚,本应成黏稠状的防腐涂料固化剂,往往会因为爆聚变成肥皂状块,这就意味着实验的失败。失败是家常便饭,常常是一大釜一大釜费尽心思加工出来的实验材料被亲手倒掉,清理干净现场又重新回到起点,大家又全心投入下一次的实验。这样的情景几乎每天都会上演,失败、重来、再失败、再来……直到有一天粘稠状的、糖稀般的固化剂呈现在眼前———成功了!大家哪里还顾得上疲累,内心是满满的喜悦。
  现在为止,赵建国老师和他的团队已拓展了石墨烯规模化制备、石墨烯水性防腐涂料、石墨烯增效复合肥推广应用、石墨烯电热膜研究和石墨烯增强复合材料研究等五大研究平台,并取得了一批在省内领先的研究成果,在助推大同市及周边地区经济发展和科技进步方面做出了突出贡献。
  说到历经艰难取得的成果,无论是赵建国老师还是团队成员,语气中都透露着欣慰。说到兴起之时,赵老师指着旁边桌上的“小黑金”说,别看它又黑又小,那就是成功从石墨中剥离出来的。
  望着眼前侃侃而谈的赵老师,我突然觉得他和他的团队就像石墨烯这个 “小黑金”一样,看上去不起眼,却蕴藏着巨大的能量!
  随着一个个科研成果的诞生,炭材料研究所也渐渐“声名在外”,企业,高校,政府等对研究所给予了更多的关注。2017年,研究所的命运在风雨飘摇中真正迎来了转机,这一年山西省启动“1331工程”,全面加强重点学科、重点实验室、重点创新团队3项建设,促进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全面加强高校协同创新中心、工程(技术)研究中心、产业技术创新战略联盟3项建设,促进高等教育与经济社会融合发展等。赵建国老师积极行动,带领团队组建两大省级科研平台———山西省石墨烯功能材料工程技术研究中心和山西省“1331工程”石墨烯产业化应用技术协同创新中心,并成功获批。基于此,他们还获得了山西省政府的经费支持,同时学校也进一步加大了扶持力度,资金、人才、设备等问题都得到了解决,研究所迎来了曙光,漫长的黑夜终于过去了。
  健康工作五十年:创更多价值幼时,母亲就常对赵建国老师讲,人活着就要有志气,要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而他自己也说:“人活着,总有一种责任催促着我们的脚步。这责任,就是尽一己之力不断推动社会发展。”就是这崇高的信仰,激励着赵建国老师不断将压力转化为动力,砥砺前行。
  47岁的他,依旧是黑发浓密,英姿飒爽。尽管时常东奔西走,但在他的眼中很难看到疲惫之态。精力充沛的他还担任着山西大同大学化学与环境工程学院院长,但院长办公室总是留不住他,去这找他的老师常常扑空,老师们都嗔怪道:“我一年都见不到你几次呢!”对此,赵建国老师笑称道:“别说你了,我孩子一年也见不到我几次呢!”工作几乎快成了他生活的全部,但他似乎从来不觉得累。“每天我都会想:自己的工作有没有做好?国家培养了我,社会给了我这么多支持,肩负着重托和使命,不可有丝毫懈怠。”赵建国老师坦诚地说。
  在漫长的研究过程中,研究成果的产业化应用和开发一直是研究所追寻的目标。他说:“任何科研成果如果不应用于实际,其实与石头无异。”为真正实现科研成果的实际性应用,赵老师和他的团队与政府、企事业单位都有合作,形成了一套“高校—政府—企业”协同创新的成果转化模式,研究所也迎来了新的契机。
  石墨烯增效复合肥可以促进沙柳、小美旱杨、花棒等库布齐沙漠特有物种的快速生长,有效提高植株种植成活率,从而大大提高沙漠绿化效率。今年8月,团队在学校的支持下又赴内蒙古独贵塔拉镇库布齐沙漠进行实地考察,并与当地致力于治沙的亿利集团达成合作协议,共同开展沙漠治理、生态修复等研究工作。此前不久,学校还与北京林业大学尹伟伦院士合作组建了石墨烯技术应用院士工作站。院士工作站的落地,将显著提高石墨烯产业的核心竞争力与知名度,显著提升人才队伍层次,提高产业技术水平,加快推进区域转型发展。
  赵建国老师和他的团队开拓的石墨烯五大研究平台,即能够促进农业增产的增效肥推广应用平台、能够延长高速铁路受电弓炭滑板使用寿命的石墨烯增强炭基复合材料研究平台、可起到保暖效果的电热膜研究平台,用于金属防护的水性环氧防腐涂料研究平台,以及目前处于国内领先水平的石墨烯制备技术研究平台。工作人员告诉我们,就目前而言,石墨烯的五大研究方向还处于研究阶段,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过雁过岂能无声,水过又怎会无痕?这段路途上还是留下了他们的足迹———100吨石墨烯增效复合肥生产线悄然成立,石墨烯智能电热相关产品正式投入市场试用后反馈良好,石墨烯水性环氧防腐涂料研究产品外包给公司并得到一致好评,同时石墨烯在防腐领域的研究已吸引了世界各国研究者的关注……此外,科研人员还告诉我们,现在研究所的主要重心放在增效复合肥和石墨烯水性防腐涂料上,希望能够挖掘出石墨烯更大的价值。
  还值得一提的是,这些研究成果也为山西大同大学的建设发展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如果说教学是一所大学的立校之基,科研则是一所大学的强校之本。“大学是大师的大学,而非高楼大厦的大学。”赵建国老师告诉我们:我们2008年组建炭材料研究所的目的,也是为了学校能有自己的优势专业、优势学科,能真正成为有含金量的大学。正是这一项项科研成果,才让我们有能力向一流学科不断迈进,我们的大学才能真正称之为大学!
  2008年到2018年,自最初决定开始研究石墨烯到如今,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年,当年立志研究石墨烯的他也快迈入了知天命的年纪。十年峥嵘,不变的是他对科研的热爱。谈及下一步的工作,谦逊随和的赵老师平静而坚定地告诉我们:建立国家级工程技术中心,促进同大科研事业的进一步发展,是我们接下来要努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