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兵两年 再回山理
这里的故事源于梦想,梦想的征途始于我校。故事的男主角是来自农业工程与食品科学学院的2012级学生张政,女主角是来自法学院的2013级学生孔祥娣。
一个起点,两个方向从军,这两个字打小就是张政的梦想。读初中的时候,流行记同学录,他在“梦想”一栏写着:我要当兵。高考后,他距离这个目标更近了一步。军装梦不止一个人有,孔祥娣也是其中一个,她考过两年军校未能如愿,最终将希望寄托于我校,希望能够被国防教育学院录取,遗憾的是2013年我校停招国防生。
进入大学后,他们一直留意参选国家义务兵的通知,由于某些原因,张政大三时才提交申请,与连续两年提交申请的孔祥娣一起,在2015年的夏天获得通过。
2015年9月,对他们来说注定意义非凡。这意味着军旅梦的正式开始。
9月16日下午4点,张政收拾好行李,带着激动与从容从张店出发,目的地是江苏无锡,中国卫星海上测控部。分别纵然难过,但他依旧坚定。9月23日,孔祥娣也整装待发,目的地是空军第一航空学院,位于河南信阳。一围栅栏,两片天地初到军营,生活就给了他们重重一击。
在北方长大的他们一时难以适应南方的水土,尤其是张政,部队位于长江沿岸,“地下一米深的位置就有水渗出来。”潮湿的环境使他的皮肤受到感染,至今他的右臂处仍有皮肤尚未完全恢复。
最难克制的是感情,部队严格控制通话时间,可是对家人的思念与牵挂,短短一百多秒又怎么能说得完呢?张政回忆道:“那两年仿佛与世隔绝,回来这几天一直不适应。”
“打电话一定不能哭,否则教官就不会让你再通电话。”部队每晚都有训练,只有在这时才肯让眼泪流下,尽情地和汗水融合在一起,“因为没人知道你那是汗还是泪。”孔祥娣动情地说:“那时候什么都没有,只有头顶的一片天和脚下的一方地,每次抬头眼眶都热热的。”
“每次看天空的时候会想些什么?”“什么都有,百感交集。”说完,她再次抬头望向天空。即便这片栅栏围起来的天地很小,可当故事和感情掺杂起来,依然值得每一个人纪念与珍藏。
谈起最幸福的一件事,张政告诉记者:“用脸盆泡一盆泡面,20多个人围着一起吃,那感觉真是幸福!”看着我们困惑不解的脸,张政笑了,“为了锻炼我们的办事效率,吃饭时间总是很有限,泡面已经算是美味了,还不能经常吃到。有一次我们泡了一桶泡面,11个人,1人1根。”
张政的手机里存着一张照片:11个人拥靠在一起,有的人竖起大拇指,有的人比着剪刀手,脸上都笑开了花,身旁放着一个生日蛋糕。“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美味的蛋糕。”生日相近的他们选择在同一天庆祝,“那时还在新兵连,一个蛋糕,幸福很久。”一身军装,一心倔强张政和孔祥娣有一个共同点:喜欢迷彩军装,喜欢军人特有的气质与气场。部队一开始的集训强度很大,坚持是唯一的选择,他们不是无可奈何地被动承受,而是主动选择了坚持。
身在战略支援部队的张政每天都有跑步训练,有时是400米冲刺,有时则是800米冲刺,冲完一圈喘口气紧接着冲下一圈,如果上一圈落后,就没有休息时间。“部队没有人会认输,大家都在咬牙坚持,我怎么能放弃?”他的话语铿锵有力。身为女兵的孔祥娣训练强度丝毫不亚于男兵,她每天都要完成“三个一百”:一百个深蹲、一百个俯卧撑、一百个仰卧起坐,还有数不清的平板支撑和负重跑。谈话时孔祥娣手里拨弄着几根杂草,神情似聊家常般从容。
冬天体能训练时,摸爬滚打是部队的日常,严酷的训练导致胳膊、膝盖的皮大块大块地脱落,未凝固的血和衣服粘在一起,“什么医药处理也没做,根本没感觉到疼。”回忆的时候孔祥娣表情十分平静。“当时有一个队友,胳膊整个都脱臼了,硬是坚持了下来,当时就觉得没有什么做不到。”
“有没有坚持不下来的时候?”“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就一定能坚持下来,从未想过要放弃。”她的眼神有种刺骨的坚定。一个团队,一份荣誉“部队里有些人瞧不起大学生兵,说我们脑子好使,体力却不行。”听了这些话,孔祥娣并不生气,反而激发了她的斗志,她更加刻苦地训练,3公里的负重跑、凌晨3点开始的十几公里野外拉练,她几乎每次都是第一。
后来,全旅举行比武竞赛,孔祥娣的班长为她争取了一个名额,上场前班长对她说:“第一只有一个。”孔祥娣微微一笑转身而去。最终,她荣获第一名,并获得“训练尖兵”荣誉称号。“两年最深的体会就是充实,所有能获得的荣誉我都争取到了。”
张政最难忘的是一次体能训练,连里有个体能较差的战友,跑到第二圈就落后了,张政就和其他战友一起拉着他跑完了全程。“当时什么也没想,就是想拉着他,不能让他落后,因为我们是一个整体。”回想起这段经历,张政脸上露出笑意。“结束后所有人瘫在地上,心里却很开心。”正是由于这份团结,张政和队友荣获所在单位4×400接力赛第三名的好成绩。此外,张政还获得优秀义务兵等各类部队奖项。
提到战友情,孔祥娣也深有感触。在一次3公里的体能考核中,她的一个战友落后了,她二话不说拖起战友跑了起来,一直到终点。战友让她放手,班长也踢她一脚,大声怒吼:“孔祥娣,你能不能别管她了?”“她是我的战友,我一定要管!”
一声再见,一生真情时间定格在今年9月初,他们当兵整整两年了。
“走的时候,班长对我说,你是我的骄傲,带过你,我很幸运。这是对我最大的肯定。”她的朋友圈里有这样两条动态:第一句话,“越收拾越难受”,配图是她用了两年的书桌;第二句话,“我送自己的退伍礼物”,配图是叠放整齐的空军服和一双作战靴。“我独自在仓库里整理物品,哭了两天。”孔祥娣回忆着离别的场景。“没有时间去挥手告别,两年,一个‘光荣’把我送走了。”张政低下了头,语气里充满了不舍。
9月1日晚,张政回到青岛老家,第二天就坐车回了学校。9月4日,孔祥娣卸下军衔,军旅生活暂告一段落,第二天踏上返校的征途。
张政和孔祥娣本是来自不同地区的不同兵种,此刻见面却犹如亲人般亲切,“这是在部队最珍贵的情谊。”一个灵魂,两重身份进入部队之前,孔祥娣喜欢四处旅游,进入部队后常常写诗歌,并积极参加各种文体活动。张政在连队担任文书,也负责文字类工作。
孔祥娣向往自由的生活,部队意味着纪律和约束。但这是她的选择,她能活得天生不羁爱自由,亦能承受四角天地把心收,这就是她,铁骨铮铮的军人。已经返校的他们还在适应大学生活,“两年的军营生活让我们和外界有一点脱轨。”张政坦白道。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组建一个与军营相关的社团,在这里,可娱乐可交友可学习可运动。”张政和孔祥娣的想法不谋而合。“名字想好了吗?”“暂定‘猎焰俱乐部’,但还在商讨中,我们会尽快落实并提交社团申请。”
“用几个词形容一下两年的军旅生活吧?”记者问道。“忠诚,信仰。”“忠诚,荣誉,成长。”张政和孔祥娣都把“忠诚”放在第一位。“如何理解忠诚?”“忠于祖国,忠于军装,忠于自己。”“怎么看待训练新生这件事?”“训练新生就是在延续军人的生命。”
今年我校退伍兵有近30人,军训休息时他们常常坐在一起聊天,看着那些穿着军装的新生。“他们穿上军装真的很好看。”孔祥娣微微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