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与新中国一脉相连
———化学化工学院李丙寅教授访谈
作为新中国建立、成长和腾飞的见证者与亲历者,每当回忆逝去的时光,重温过去的事情,我校化学化工学院的老教授李丙寅都别有一番思绪和感慨。一1949年10月1日,毛泽东在天安门城楼上庄严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成立了!”从此,中华民族的新纪元开启了。
那时,23岁的李丙寅和所有开封军民聚集在开封市体育场上,他们热血沸腾,兴奋地绕着开封城游行。人群、旗帜、彩绸、鲜花、灯饰,汇成了喜庆的锦绣海洋。直到很晚,庆祝活动才结束。
李丙寅很快就感受到新社会和旧社会从本质、内容到形式上的巨大差别。第一件让他感触很深的事是发生在身边的一件小事:学校让学生自主成立学生会,学生会主席和各个干部都由学生民主选举产生,学校并不指派。“这在旧社会是难以想象的。”李丙寅由衷地说。
还有一件事让李丙寅对新中国的民主有了更深刻的认识。那时候,根据中南(由中共中央中原局改建的中共中央中南军政委员会简称)教育部指示,河南大学师生要进行思想改造。学校将2400余名学生组成22个大队和3个师资训练班,将70余位教授组成1个研究班,短期集中学习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社会发展史、中国革命史、新民主主义论、时事政策等。教学形式采取民主方法,包括专题报告、自学讨论、批评与自我批评、思想总结等,也有具体的思想指导和个别帮助。李丙寅被分在第22队。和别的队一样,他们队也有一个队主任和三个辅导员(两男一女)。队主任是部队派过去的。队主任和辅导员都平易近人,很好相处,有事随时可以去找他们。无论白天还是夜晚,即使是从夜晚谈到天亮,他们也会耐心倾听,丝毫没有不耐烦。那种根深蒂固的男女有别和阶级差异观念被抹平和消除,通过集体主义力量进行规模化、人性化思想改造,这些都让李丙寅很惊奇。
当时每个小队除定期生活会外,每个月还要召开一次民主生活会。如果对队主任、辅导员有不满和意见,都可以在民主生活会上提出来,他们都会虚心接受,从不当面反驳和辩解。李丙寅记得在第一次民主生活会上,队主任脱下军帽,倒过来用左手托着,右手指着军帽口,对全体师生队员说:“所有的意见都可以往里面装,无论意见多尖锐。”队主任和辅导员很认真地将提出来的意见记在笔记本上,做的不对的地方,一一改正过来。这种谦虚谨慎、不骄不躁的作风态度和批评与自我批评的工作方式,让李丙寅感到非常新鲜和有益。
1950年3月,思想改造圆满结束,所有人开始重新分配工作。李丙寅仍旧回到学校图书馆,做英文打字和制作英文书目卡片等工作。虽然工作地点没变,工作内容没变,他还是体会到许多很明显的变化。无论是领导和职员都彼此平等,没有等级区分,统一被称为“干部”,他们相互尊重,用当时的话就是“革命干部没有职务高低之分,只是革命分工不同”。被当作集体重要一分子和融入社会主义建设浪潮的感觉,让李丙寅对工作产生了极大的热情和主人翁感。二我国学习苏联高等教育的经验,1952年下半年开始有计划地进行全国范围的高等学校首次院系调整。河南大学农学院独立设置为河南农学院(今河南农业大学),医学院独立设置为河南医学院(1984年改称河南医科大学)。
1952年5月,李丙寅被调到新独立的河南医学院担任助教,辅导学生做实验,1956年晋升为讲师,开始给学生上课。在河南医学院,李丙寅一干就是十年。这十年让他获益匪浅。河南医学院比较重视教师的学术水平,要求各科成立教研室,教研室每周必须举办学术演讲等活动;教师讲课内容必须要有创新,每年都要有新的东西教给学生。这都促使了以李丙寅为代表的新时代教师们不断进行科学研究,开拓创新,拓展新知识。
当时国家号召学习苏联高等教育的经验,具有远见卓识的领导们深知“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道理,要求全院师生学习俄语和苏联的教育学、苏联巴甫洛夫条件反射学说。这种师夷长技的“拿来主义”深深影响了李丙寅,他不但自学了各种外语,并在退休后坚持自学法语。现在,他已经掌握英、俄、日、德、法5国语言,能直接和外国人进行交流,连自己的论文也是自己翻译成英语。三1962年3月,李丙寅回到河大(当时称开封师范学院)化学系教分析化学。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召开吹响了改革开放的号角,中国自此步入了一个欣欣向荣的新时代。
此时,已在河大化学系任教16年的李丙寅潜心开始对药物电极的研究,并取得重要进展,获得了国际认可。1985年,有14个国家的专家学者参加的离子选择电极国际学术会议在上海举行,李丙寅应邀参加,他的药物电极研究获得与会专家的关注和认可。1987年,该学术会议在英国召开,他又应邀参加,并获得英国皇家学会化学会高级会员(终身)。1992年,已年过六旬的李丙寅退休后,转而投入研究中国的环境保护,被省环保委员会授予“环境保护热心人”称号。
“我的成就是新中国赐予的,我的人生也与新中国一脉相连。这么多年来,我所做的,就是想把我全部的热能献给祖国,回报给共产党。”李丙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