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三家巷中的革命大时代缩影——重读“红色经典”《三家巷》
这个暑假想找本富有岭南风味的小说一读,同时为了结合“两学一做”重读“红色经典”的活动,我便在图书馆借了一本欧阳山先生的革命历史小说《三家巷》。小时候曾经把它当作是爱情小说翻过几页,却在其开篇对繁杂人物关系的叙述面前失去了耐心,与这部小说失之交臂,将其遗忘在了记忆的角落里。
《三家巷》这部小说人物众多、关系复杂、事件稠密,以革命与爱情为两大线索,成功地塑造了当时半殖民地半封建的中国都市社会的一个小小缩影。
上世纪二十年代初广州的一条平凡而又奇特的小巷———三家巷住着的互有姻亲关系的陈、周、何三户人家。周家是世代打铁的手工业劳动者,靠周家主人周铁极卖力地干活,日子还勉强过得去。周家有三男一女,大儿子周金在兵工厂做工,二儿子周榕、女儿周泉、老幺周炳都在学校读书。住在周家紧隔壁的陈家是由小摊贩发展起来的买办资本家,家主陈万利发洋财成了进出口公司总经理,拥有一幢三层洋楼,妻子是周家老婆的大姐。陈家有四女一男,大女儿陈文英嫁与香山县大地主的儿子张子豪为妻,儿子陈文雄与张子豪、周榕是同学。最后的何家则是靠大荒年办赈济暴发的官僚地主,主人何应元财产最多,一幢三进的大院占了三家巷的一半,在乡下还有大片的田地,娶了三个老婆,生了两儿一女。
几年后,三家巷的孩子们都长大了,年轻人互相爱恋着,也有了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对如何拯救苦难的中国也都各自有不同的想法。不过,在建设一个崭新的中国这点上,他们的意见是一致的,并换帖结盟,宣誓要“永远互相提携,为祖国的富强而献身”。随着三家巷里人物之间的关系逐渐变化,他们之间充满青春豪情的盟誓最终也只能随时间慢慢褪去了颜色。
小说借鉴中国古典的史传小说以时间为序,以主人公周炳的经历贯穿起“沙基惨案”、省港大罢工、国民革命军北伐、广州起义等重大历史事件,将个人的成长道路、家族的兴衰沉浮与历史的风云变幻融为一体,讲述了他在“五四”运动、马克思主义的影响下,怀着救国救民的抱负,立志反帝国主义、反剥削压迫、追求自由和进步,最后选择投身革命的故事。周炳作为一个在矛盾斗争中发展着的人物,一方面有手工业工人的思想意识和感情,除了出身铁匠家庭,自己也曾退学作了铁匠和鞋匠的学徒,因此生活上和各行各业的工人接近;但另一方面,他又有知识分子的气味,例如追求自由和个性解放,想通过读书改变命运等。周炳早先被几家大人认为是三家巷里最不安份的人,先是在小学念书,成绩老是不及格。父亲看他不思读书,家境又紧,就让他回家打铁,他很快便将父亲的本事全学到了手。他三姨区家喜欢周炳聪明伶俐又极肯帮助人,便让他进区家铺子帮工。周炳很快学会了做各类鞋子的手艺,同时又悄悄地喜欢上漂亮温柔的表姐区桃。后来他到舅舅杨志朴的中药铺当伙计,被人诬陷盗窃,背了黑锅,被何家公子何守仁推荐到乡下的田庄干活,却连遭厄运被管家发现偷粮食接济穷人,只好又回到父亲的打铁铺帮忙。正像很多革命先烈一样,周炳的成长道路也是十分艰难、曲折的。在他目睹了恋人区桃在“沙基惨案”中就义的场面之后,参与了省港大罢工委员会庶务部的工作,结识了省港大罢工的主要领导人苏兆征,作为通讯员亲历了广州起义的“攻占公安局”、长堤阻击战、观音山防御战,最终成为一名伟大的革命战士。
《三家巷》通过周、陈、何三家以及他们的各种社会关系,表现出革命运动对他们的影响以及他们对革命运动的态度,表现出无产阶级劳动人民阶级意识的觉醒和买办资产阶级、官僚地主阶级对革命的仇视,表现出革命者在枪炮与鲜血面前坚定的革命意志与理想信念。从三家青年人之间日常的信仰之争,到日后逐渐显现出各自的阶级本质,随着革命运动的深化,各种阶级力量也发生分化。对省港大罢工这次伟大的中国工人运动,各阶级、各阶层的反响是截然不同的。陈万利和何应元认为工人闹事损坏了他们的利益,等着看英帝枪杀工人的好戏;何守仁、张子豪这班年轻人不愿参加游行,认为去就是给共产党捧场;区桃、周炳等参加了这次游行示威,他们要向帝国主义和反动军阀要回自已做人的权利,要回国家的完整和民族的独立。在这次游行中区桃英勇就义,此后廖仲恺又遭刺杀,在北伐军攻占武昌城的消息传来时,三家巷里的争论已到了白热化程度:一边以当了洋行经理的陈文雄和当了教育局科长何守仁为代表,拥护蒋介石、鄙视共产党;一边以被学校解雇和开除了的教师周榕及学生周炳为代表,认为北伐成功是共产党的功劳,省港大罢工是个伟大的成功。在暴风骤雨面前,这些年轻人做出政治选择的时候到了,公开决裂的时候也到了。半年后上海的总工会被蒋介石查封了,工人纠察队也被缴械了,反革命分子开始了对共产党员的血腥屠杀。周家三兄弟被迫逃家,最后行踪被陈、何两家举报,大哥周金被捕处决。大哥的死使周炳深刻认识到资产阶级、买办官僚、帝国主义与工人阶级是水火不容的,更加坚定地下决心走革命的路。
在广州起义中,周炳目睹并参与了前方战士的浴血奋战,切身感受到起义战士的高贵品质;他亲耳聆听了张太雷的演讲,更深刻地理解到广州起义的历史意义。通过欧阳山先生对一个个革命场面的生动描述,那炮弹呼啸、红光闪闪的起义的夜晚,那长堤阻击战的枪声,那观音山上拼刺刀的壮烈场面,仿佛都在眼前回放、在耳边回响。
小说展示了革命怒潮风起云涌的时代风貌,同时也告诉我们:中国共产党当时是怎样组织和部署广州起义;怎样粉碎敌人企图解除教导团武装、驱逐赤卫队、查封职工会等阴谋;怎样以劣势的兵力在战场上同强敌展开你死我活的搏斗;怎样在革命暂时失利的情况下说服群众进行有秩序的后退。我看到了共产党人身上作为无产阶级先进战士的光辉品质,卓越而干练的组织能力,高度的原则性和共产主义的远大理想,对周炳和同志们的启发教育和关怀,不屈不挠的顽强战斗精神以及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
同时,我看到了另一层具有时代价值的深意,那就是一种穿越了历史长河与岁月硝烟的坚守。在那个年代,在中国革命低潮时期,革命儿女是如何从帝国主义、反动军阀的残酷镇压中站起来,为挽救中国革命进行英勇的反击,他们永不放弃长期艰苦斗争的精神,绝不磨灭解放中国人民的意志。不论岁月如何变迁,那些革命先烈的音容笑貌以及他们的可歌可泣、动人心弦的斗争事迹都将永远铭刻在我们这些后继者的心上。
阅读《三家巷》让我重新回顾了那段历史,看到了革命过程中那些或成功或失败的历程,那些革命实践在今天看来尽管有些许偏差和错误,但先烈们的革命精神和英雄气概仍然值得学习。以历史为鉴、总结历史的成败得失,对促进国家各方面的发展、完成民族复兴大业都有积极作用。作为中国共产党的光荣一员,我会以此勉励自己,在今后的工作中进一步弘扬党的光荣传统和优良作风,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为传承民族之魂而努力实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