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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 年





  一年一度的春节已经过去,喜气却似乎还未散尽,人们还沉浸在欢乐幸福回忆中。春节是中国人民千百年来沿袭的传统节日,有着源远流长的历史。
  我记得小时候就听大人说过“大人望插田,小孩望过年”这句话。一点没错,大人取妻生子后,要养家糊口,一家生活重担完全落在肩上,他们盼望早日耕耘播种、开镰收割,以度生计。小孩则不然,懵懂无知,只知玩耍,盼望过年的热闹和好吃好喝。
  我小时候,同别的小孩一样,喜欢过年。因为过年正是放寒假的时候,可以不起早床上学读书,可以和小伙伴玩耍,可以穿新衣裳新鞋。那时的我最喜欢到外婆家去,她家有一个大屋场,我们许多同龄的小朋友可以一起捉迷藏,猜谜语,玩弹弓,打牌。最有味又最有收获的是被外婆和小姨带着去亲戚、领居家拜年。外婆家那个地方,乡亲们比较热情好客,拜年一般用炒米子拌南瓜子、红薯根、红薯片、再就是一杯芝麻豆子茶来招待客人。好一点的人家就更丰盛了,有花生、炒米糕,外加甜酒冲鸡蛋。吃不完的东西,大人用小手帕包好带回家,小孩则装在自己的小口袋里等到拜完年后聚在一起相互交流和交换。那时,我特别喜欢看舞龙灯。舞龙灯一般在正月初十以后,当地流传一句口头禅:“三十晚上的火,元宵的灯”。玩龙灯的乡民组织得很严密,拿篾片的领头,提着一个灯笼,他是收红包的。再就是打锣的,两个人抬着一面大锣,不时“哐、哐”两声,热闹得很。几个打三眼铳的人,用火将引线点燃,“轰”的一声,数里外都能听到。玩龙灯,人越多,把子越多越好看。尤其是龙灯纽丝就像一条巨龙在空中飞舞,极为惹眼。到别人家舞龙灯,主人都是热情欢迎的,因为龙代表吉祥,龙灯进门鞭炮相迎,出门则红包相送。
  20世纪50年代初,我参加工作后,过年则是另一番景象,另一番味道了。那时春节放假可以休息几天,到处过年的气氛很浓。一般大的单位都要扎牌楼,牌楼是用纵树须扎的,红绿花纸装饰得五光十色,牌楼上“欢度春节”几个大字特别醒目,多彩的电灯光不停闪烁。单位还不停地播送“刘海砍樵”、“天仙配”、“姑嫂贤”等流行戏曲,大街小巷的人们沉浸在过年的欢乐气氛里。我记得1956年春节,市里还在中山公园(现青少年宫)举办了一次玩龙灯活动,赶往观看的观众有数万人之多,异常热闹。由于组织管理欠善,致发生多人被踩死踩伤事件。后来,这样大的活动再没有搞了。我们那代年轻人当时最感兴趣的还是跳友谊舞,奔赴最多的场所是市政府大礼堂、市法院大礼堂、市劳动局大礼堂,如果晚上参加舞会,之后还会赶到司门口“杨裕兴”吃一碗面。回到宿舍,我们几个年轻光棍就会照例兴高采烈谈论跳舞的收获。
  1966年,也就是“文化大革命”时的第一个春节作为“四旧”被砍掉了。单位领导宣布不放假。上面虽然宣读了禁令,但下面的老百姓依旧过着传统的春节,比如吃年饭啊、拜年啊。不过,在那只抓革命,不抓生产的日子里,过年的物资极其缺乏,春节期间供应的物资每人仅一斤猪肉、一斤鱼、一斤鸡蛋,并且这些物资都是冰冻的,凭票排队购买。过年的南食、水果亦很少,如果哪家招待客人摆上葵花子、花生,那算是最奢华、最阔气的了。
  1978年11月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祖国大地,人们的思想活跃了,经济发展了,市场供应的物资也多起来了,那一年的春节是过得比较热闹的。青少年满街奔跑,噼噼啪啪的鞭炮声接连不断,长沙几乎成了不夜城。渐渐的,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党的亲民政策深入人心,人们的思想更加解放了。老百姓过年的餐桌上更多了丰盛的菜肴,采购的年货也更多更全。大年三十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剥着瓜子,吃着点心,高高兴兴地观看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午夜过后,千家万户不约而同放起鞭炮,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响彻云宵,五光十色的烟火花炮划破夜空,斑斓璀璨,连同电视上晚会节目的欢笑声、祝福声,把人们的欢乐带到了高潮。
  多美好的夜晚啊!我盼望过年,我盼望人们和谐幸福的生活,我更盼望祖国的繁荣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