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续世纪文脉老舍故居修复散记
9月,岛城阵阵的秋风有些许的凉意,再一次来到黄县路12号,这里便是正在全面修缮中的“老舍故居”。透过脚手架,可以清晰地看到两层楼的门窗、墙皮都已剥除,按照“修旧如旧”的原则,再现了七十多年前老舍先生居住时的原貌。老舍先生之子舒乙,尤为关注故居修缮与开放的进展情况,他建议此处定名为“骆驼祥子纪念馆”。
早在两年前,青岛有关部门就对住在老舍故居的居民进行了动员和搬迁,花费近700万元为这些居民寻找了房源,房屋进行了置换。几经周折,院内12户居民先后搬出。根据老照片和文字资料,有关部门遵照“修旧如旧”的原则确定了修缮方案。今年上半年,修缮工程开始动工。在展厅布置中,强调老舍先生和青岛独特的感情和联系,突出《骆驼祥子》作为老舍文学代表作的分量。笔者近日向文物局相关人士了解,该工程将于年底前完工,明年初,将向广大市民和外地游客开放,透过故居来展现上世纪30年代老舍先生在青岛的点滴过往。
老舍先生于1934年8月来到青岛,担任山东大学中文系教授,开设了小说作法、外国文学史等课程。1936年7月辞去山大教职,专门从事写作。1937年秋应齐鲁大学之聘,离开青岛到济南,他在青岛的三年多时光,先后有三处旧居。
1981年三月,胡絜青先生到青岛重游旧地,时年76岁的胡先生对旧居记忆犹新,并能画出示意图。在青岛的最初时光,老舍先生与其夫人胡絜青及长女舒济住在登州路上,不久就迁居金口二路,也就是现在的金口三路2号乙,在这里老舍夫妇生下了他们的儿子舒乙,收获了《樱海集》。后把家又搬到黄县路12号,有人问胡先生,金口路的居住环境不亚于黄县路,为什么当时要搬走呢?胡先生风趣地答道:“那时我们住在楼上,楼下是房东,房东有个孩子,每天晚上要在一个木质的摇篮里,晃动入睡,天天如此,响声影响到老舍先生的写作。开始不好意思,后来没办法,老舍先生写了一封信,说明情况,请房东注意。结果,过了几天,房东也写上了一封信:说是他孩子睡觉的习惯,非如此不可。无可奈何,只好搬家。”
那时在青岛找房子绝非难事,只要窗上不挂窗帘的房子,就可以进去联系。黄县路的旧居,就是这样成功的找到。这里是一座仿德式建筑的两层小楼,楼上一层是房东居住,老舍一家住在楼下,前排三间,西头两间是卧室,东头一间是会客厅,后排有住房两间,东头的一间是老舍先生的写作房间,约19平方米,《骆驼祥子》就是在这里诞生的,老舍爱武术,前厅进门摆放着一个武器架子,刀矛棍棒一应俱全,他也喜爱京剧(工老旦)。不时唱上一段,以做消遣。
在青岛的三年,不论是写作、教书和生活,都是老舍一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他在这里不仅多了一子一女,而且在黄县路的旧居里,成为老舍的一个创作高峰。更为可贵的,作为一位多产作家,《骆驼祥子》、《月牙儿》、《我这一辈子》等代表作几乎全部在青岛诞生。老舍先生特别钟情于青岛,写下了大量赞美青岛的作品,如《五月的青岛》、《青岛与山大》(1936年《山大年刊》)等,成为讴歌青岛的经典美文,并将两部小说集定名为《樱海集》与《蛤藻集》。
舒乙的生命之舟从青岛起航,“我人生最早的记忆产生在黄县路12号的大铁门”。他对故居的修复有着独到的见解,“老舍先生住过很多地方,但却只把山东当成第二故乡。青岛的故居要想吸引更多游客前来,必须有自己的闪光点,而最大的闪光点就是老舍曾在青岛创作的小说《骆驼祥子》”。舒乙说,“俄罗斯有一个喀秋莎博物馆非常有名,每年吸引大量的游客,这个博物馆就因一首歌曲《喀秋莎》而得名,那青岛的老舍故居纪念馆叫‘骆驼祥子纪念馆’不也很好吗”。他还建议开设一处展室,能将老舍在青岛创作的作品集中展出,特别是将《骆驼祥子》的各种版本收集起来,把有关《骆驼祥子》的电影、电视、话剧等收集起来。
这是继康有为故居之后,青岛这座历史文化名城修复开放的第二座名人故居。它必将让青岛这座海滨之城更加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