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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07医事法学 邱磊过 年


  家乡的村庄,依旧如此谦卑,如此落寞。不管外界多么风云变幻,日新月异,依然未改村庄那古老的容颜,尽管尚未褪去的还有那份苍凉,那份贫穷。
  我没有乡音未改鬓毛衰的那份哀叹。我依然年轻,可年轻有年轻的彷徨。可还好有梦,就依然未灭那乡村黑夜里寥寥的星光,或许黯淡,却终究没有泯灭,我们还可以昂首仰望。还记得小时候,听人说夜空中当那一簇星刚好从东方移到人们头顶时,就是过年的时候。当我偶然在夜晚想起,就跑到空旷的地方抬头寻找,却总在东方的树梢边找到。当时就盼啊,盼望那一簇星光早日越过头顶,那就可以过年了。过年是种期盼,可却不懂到底期盼什么,或许不仅仅是吃饺子,放鞭炮,领压岁钱等,或许还有内心无法说出的那份情怀。可如今,太多的人计较得失,所以太多人失去了过年的心情。
  可是童年也不能说是单纯无瑕,不能说不计较得失。那时会暗自和邻家的伙伴比谁家的鞭炮响,谁家的年货足。如今大了,也不再计较了。母亲信奉基督,不再有香塔在庭院里缭绕的青烟,不再有灶屋里牌位的祝福,更不会计较鞭炮的多少,年过的冷清,幸好我们早已习惯了冷清。
  过年,乡亲们是少不了要炸馓子,蒸馒头的。这次年关回家,刚好赶上蒸馒头。圆圆的馒头,白白净净的,母亲足足蒸了一百多个,留做过年吃,也带给城里的亲戚吃,一直能吃到正月初十。我一直很疑惑为何一次要蒸这么多,可从来没有制止母亲,因为母亲每年蒸馒头总会很开心,据说馒头蒸的好,就预示着来年的好运。蒸馒头时,我和其他人会在灶屋帮忙,很多话是不能乱说乱问的,厨房门口就贴着“到案莫多言”,多言不吉,只管乐和就行了。
  腊月二十八,母亲又到教会去了。教会要做祷告为新年祈福。尽管信奉基督,可他们依然钟情于传统,钟情于传统的过年。我坐在门前等待着,等待着母亲回来,也等待着新春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