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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 那些人 那些事林机系88届校友:张庆良


  1988年,当我一脚迈出南林大校门的时侯,我对南林的所有记忆瞬间凝固了。但这记忆就像黑白照片一样被我压在尘封的岁月里,已近卅年。每每想起,心中就如涓涓细流,久久不能平静。
  还记得初见南林时,学校的正门黝红而伟丽,距车来车往的大街大约有100米,门前道路宽敞,两边树木参天,透出一股幽静肃穆的学院气息,门柱上挂着南京林产工业学院和南京林学院两块牌子。踏进校门,只见对面不远的草坪上矗立着一尊玉白色的毛主席全身雕塑,栩栩如生,高大庄严,雕塑的两旁和身后是一片密集有序的雪松林,生机盎然。我的寝室里一共住了7个人,分别来自黑龙江、吉林、四川、甘肃、云南和江西六个省份。床与读高中时一样,分上下铺,室内除了床和一张木制的四方桌外,没有别的摆设。
  1985年,学校更名为南京林业大学。我们那时的学习任务非常繁重。大学临毕业时,有人说四年读了39门课。那时的老师与读髙中时一样,下了课还布置课外作业,同学们都很刻苦,没有逃课的现象。每当夜幕降临,教室里灯火通明,座无虚席。那时学生之间谈恋爱的现象很少,偶尔见到,他们谈恋爱的场所大都也是在晚自习的教室里。我们班因为没有女生,大家晩自修后回到宿舍里时,就对别班的女生评头论足一番。
  大学四年许多老师的音容笑貌至今仍在心中。那时教大一英语的陈老师和教物理实验的吴又可老师都已人过中年,她们总是微笑着,满脸的慈祥。当时同学们最爱上的课就是吴有仁老师讲的《中国共产党党史》,五十开外的吴老师已经谢顶,上课铃一响,他健步走上讲台,把书往桌上一放,操着带有苏北土音的普通话就抑扬顿挫地开讲了。他笑容浅露,声如洪钟,讲到动情处总是摆臂挥手,露出两排齐整的白牙,他讲课像似在表演相声,把枯躁的书本讲得绘声绘色,我们每次都听得如痴如醉。上他的课,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我们总是觉得没听过瘾,每当下课铃响,同学们还沉浸在他激情描绘的那段生动的历史画卷之中。大二下学期,英语分成快班和慢班两个班,我分在快班里,教我们的是刚从苏州大学毕业的是栋荣老师,是老师身材纤秀,夏天常穿一条紧绷绷的深蓝色短裤,上课时他操一口流利的英语,没有一句汉文,我听得云里雾里,生怕他提问我,幸好他几乎只挑英语成绩好的谭忠云和续开俊回答问题。临毕业时,我和肖奎芳两人请他在我们的毕业纪念册上留言,他欣然挥写下了几句行云流水般的英文。
  因为学习任务繁重,也因为受制于生活条件,同学们那时虽然身在南京,但很少出去游览名胜古迹。大学四年里,离校门就几步远的玄武湖我只去过一次,世界闻名的紫金山天文台就在学校后面的山上,我也从未登临过。可喜的是,那时校园里的文化氛围十分浓厚,学校办的《南林报》很有特色,常能看到一些优秀的学生习作,当时教英语的年轻老师是栋荣也曾写过一篇散文,文如其人,隽秀清新。学校当时经常请外面的人来举办讲座,场场座无虚席,人山人海。有一次,居然请到了名噪一时的当红作家张弦,请他讲《被爱情遗忘的角落》。那时的一些学生思想很活跃,把学校的宣传板报办得有声有色,既有时政消息,也有散文诗歌。学校为了丰富学生的课外生活,常于周六晚在大礼堂播放电影,有时也请外校的师生来演出,有一次,南京艺术学院的师生来演了一场别开生面的乐器弹奏和歌舞大戏,那真是一场音乐的盛典,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有个叫马小薇的学生在台上唱了一首歌,动听的歌声与她娇秀的身姿浑然一体,美仑美奂。那时只要外面有文艺演出,学校就会贴出海报。
  目前,我就职于江西省上饶市广丰区人防办。想起南林四年的大学时光,我仍记忆弥新。这四年,我是在欢喜交织中度过的,我喜欢校园里从高大的银杏上飘落在走道上的那一片片金黄的树叶,喜欢学校后面那个宽阔而清幽的树木园,喜欢在樱花盛开的季节里,从四面八方如潮而至驻足观赏的那一个个青春的身影。而遗憾在岁月的长河中渐渐沉如流沙,被美好回忆轻轻摁住。这么多年,只要想起同学们那一张张生动而亲切的面容,一切就会涌现在眼前,恍如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