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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发展观之“科学”


  科学发展观的关键在于“科学”。所谓科学,就是揭示了事 物发展的规律。笔者认为,从总体上说,科学发展观之“科学”突 出地体现为两大规律:从马克思主义发展观的角度,它体现为 发展“重点论”与“全面论”有机统一的规律;从马克思主义方法 论的视角,它体现为历史尺度与价值尺度有机整合的规律。
  发展“重点论”与“全面论”有机统一的规律科学发展观之“科学”,首先在于它体现了发展“重点论”与 “全面论”有机统一的规律。唯物史观揭示,发展“重点论”与“全 面论”是辩证统一的。讲“全面论”是重点中的“全面论”,而讲 “重点论”又是全面中的“重点论”。因而,社会主义的全面发展, 不仅不排斥社会的重点发展,而且全面发展恰恰寓于重点发展 之中;社会主义的重点发展,也不仅不能排斥社会的全面发展, 而且必须以社会的全面发展为目的。 社会主义社会的健康发展,是发展“重 点论”与“全面论”相统一的过程。
  20 世纪社会主义之所以出现了 苏联解体、东欧剧变的“历史之谜”,原 因很多,但其中一个至关重要的深层 原因,则是没有处理好发展“重点论” 与“全面论”的关系。众所周知,传统的 斯大林模式曾经发挥过历史性的作 用,但这一模式实行的高度集中的行 政命令体制,不仅长期以来形成了一 个拥有特权的官僚阶层,以权谋私、贪污腐化,竭力维护自己的 既得利益,终于使苏共失去凝聚力;而且在另一方面也造成了 民主政治的缺失,党内正常的民主生活不能维护,个人的民主 权利得不到保障,社会主义民主和法制遭到严重破坏。这一模 式过分强调重工业和军事工业,忽视人民生活水平的改善,结 果自行瓦解了社会主义制度的根基,使这一制度失去了吸引力 和向心力。这表明,不能正确处理好发展“重点论”与“全面论” 的关系,忽视社会全面发展,忽视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是导致 苏联由盛转衰、以至最后解体的最为深层的根源。
  20 世纪社会主义发展的经验教训深刻揭示:能否处理好发 展“重点论”与“全面论”的关系,直接关系到社会主义的兴衰成 败。不坚持经济建设这一“重点”,就不可能迅速发展社会主义 社会的生产力,不可能增强社会主义国家的综合国力,不可能 大幅度地提高人民生活水平,从而会使社会主义丧失优越性和 吸引力,最终只会葬送社会主义的名誉和前程;而不坚持社会 主义全面发展要求,就不可能消除两极分化、政治腐败、犯罪丛 生、文明衰落等社会问题,就会影响社会稳定和发展,则会从另 一个方面葬送社会主义事业。这也是科学发展观最根本的借 鉴。
  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是发展“重点论”和“全面论”的统一 论者。其一,他们以对中国国情的深刻把握和大无畏的求实精 神,始终强调发展生产力、发展经济对于当代中国发展的基础 意义,认为动摇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就动摇了社会主义现 代化建设的根本。为此,他们始终强调科学发展观的第一要义 是经济发展。其二,鉴于二战后一些国家在发展过程中出现的 “有增长无发展”或“无发展的增长”的历史教训,同时也针对我 国改革开放进程中在社会生活各领域所引发的各种变化,他们 又十分强调社会的全面和协调发展,始终强调全面、协调发展 是科学发展观的基本内涵。科学发展观的提出,表明新一届中 央领导集体对发展“重点论”与“全面论”相统一的规律有着较 为熟练的驾驭。
  坚持发展“重点论”与“全面论”相统一的规律,对于指导中 国乃至世界社会主义在21 世纪的发展,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 和启示价值,这就是:在不同的国家、不同的发展时期,不同的 社会背景下,发展的重点可以是不同的。但对当代社会主义来 说,发展生产力、发展经济将是今天乃至今后相当长时期内的 发展重点。同时,发展是为了人,为了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 发展即人的发展,以人为中心的发展,这是社会主义的最高目 标和最终价值导向。
  历史尺度与价值尺度有机整合的规律科学发展观之“科学”,归根到底体现为历史尺度与价值尺 度有机整合的历史规律。唯物史观揭示,衡量历史进步和社会 发展存在着两个尺度及其内在的一致性问题。其一是历史的尺 度,其二是价值的尺度。在这两个尺度当中,历史尺度是基础, 而价值尺度是根本,一切人的 历史活动都将归之于人生存 的质量和人的全面发展。
  历史地看,西方发达国家 社会发展所经历的理性化道 路是历史合理性的道路,由此造成了西方社会的世俗化、功利 化、物化趋向以及由此带来的价值理想失落、环境危机等一系 列矛盾。显而易见,仅靠历史尺度难以真正优化人与自然、人与 人以及人自身各方面发展的关系。离开了历史尺度而谈价值尺 度的合理性,社会发展就变成了空中楼阁。在这里,历史尺度与 价值尺度似乎又构成了一对二难选择矛盾。但从马克思主义方 法论角度审视,这对矛盾又有其内在统一的基础,即人的全面 发展。无论是历史尺度,还是价值尺度,均应着眼于人的发展, 因为只有人的发展,方可以解决发展的最终目的这一根本性的 问题。不仅如此,还因为人是社会发展的主体,也是社会发展的 真实内容。需要指出的是,强调人的全面发展并不否认社会发 展的重要性,恰恰相反,社会发展为人的全面发展提供了必要 的基础和前提。强调人的全面发展的终极性 地位,其要旨在于怎样把发展必然性和合理 性结合起来,必然性要经过合理性的检验。 过去,人类为发展所付出的牺牲和代价,都 在必然性的掩盖下被漠视。今天的科学发展 观则首先要追问:这种牺牲和代价是否值 得?是必须的,还是可以避免的?能否以较小 的代价换取较大的进步等。如此则可能清除 社会发展的被动自发性,树立起人对社会的 主体意识,使社会发展更趋合理,进而使整 个发展过程正常展开而不至于背离目的本 身。
  科学发展观的提出,至少可以促使我们把对发展理性的崇 拜与发展性危机这两种似乎是各执一端的理论有机地融合起 来,避免非此即彼的偏颇。我们过去在谈论发展现状以及发展 所带来的异化时,总免不了采取一种二律背反的形式,认为社 会的发展和进步必然要以社会价值的失落和道德的沦丧为代 价的,不消说,这一类的观点具有历史的合理性。然而,从发展 的眼光看,当人类社会已具备了历史层面与价值层面相统一的 条件时,再坚持二律背反式的论断,则显然是有害的,这将在客 观上阻碍社会的发展。社会和时代本身已不允许我们沿用两极互斥 的思维方式,应在共时态意义上对发展问题作出选择,确立一种多元 互补、有机整合的新思路,以达到历史尺度与价值尺度的良性互动。这 既是中国当下发展实践所提出来的迫切要求,也决定了科学发 展观究竟在何种意义上才真正具有科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