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
那年我们用繁多的试题迎来了元旦,又用一次又一次的模拟考试送走了元旦。高三的日子没有节日。老师说,想过节,过了高三想怎么过就怎么过。这个新年能做的只是向同学、老师们说“新年快乐”。
那年元旦,我不知原来节日可以这么过:封闭式的教学我们不可以离开学校半步。我记不起那年元旦我们经历了什么,仿佛只记得失眠成了习惯,咖啡和茶成了伴侣。我们彼此祝福、鼓励,像是在爬山,每一天都那么艰难。握着朋友的手,我们知道彼此的压力太大。身体的重量逐渐变轻,脸色也不是青春的本色。那个元旦我们原本是说好了大家一起庆祝,却被学校的模拟考试打乱了,不情愿地拿出面包和火腿肠,继续背着历史、政治。大家都明白付出这一年,也许以后就幸福了。虽然幸福是模糊的,可我们眼前有希望。彼此安慰着,其实我们那时心绪真的很脆弱。弦绷到一定程度会断,我们就是那根弦。很多时候朋友都说真想找个地方大声地喊出来,哭出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些莫名的冲动。
总是怀念那年的点点滴滴,有时心里在流泪,说不清是怎样的感情。我们竟与那年隔得远了。早晨起来,拿起电话问几个好友,高三那年的元旦我们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我总想寻找到一点细节,大家都很诧异。因为太难忘,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仿佛高三是一个缩影,我们在365天中演绎着同样的戏。我们或喜或悲,其实都不重要,留下的回忆才是最可贵的。我们从没后悔高三那样对待自己,如果可以我们甚至愿意重走一回。虽然苦,虽然累,但那些日子,是那么充实。那时总是抱怨元旦还不放假,想让我们都变成疯子吗?其实内心真的不那么波动,仿佛只是一滩水,偶尔泛起波纹,却总惊不到内心。
有些日子真的一去不返了,我伸手去抓,却碰到了自己敏感的神经。好朋友在空间常说高三的日子很美好。离别的时候,大家都很平静。如今碰面有时着急忘却了彼此的名字,却很容易记得彼此的外号,还知道我们是很亲很亲的人。
上了大学一切平平淡淡的,偶尔不愿意上课,给自己一个理由,就可以去外面疯半天。忽然间觉得自己是个闲人,我知道有很多东西要学,却很难拿出高三的激情。不是不愿意,只是身边缺少了同甘苦共患难的人。那天早晨,仿佛有人在叫我,我在睡梦中,好像“大山”在叫我起床,醒来才知道那是一场梦。这几个月我总是生活在回忆中,是那段日子在我心中占着举足轻重的位置。心里其实很感谢那群好友,高三的生活虽枯燥,却留下了甜美的回忆。
又要快到新年了,但与去年截然不同了。周围的一切都是新的。我还记得刚步入大学校门的欣喜,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现在却有些失落,还有淡淡的忧伤。记得中秋节那天,我和高中同学在网上碰面了,大家竟哭了,不是上大学不好,只是习惯了高三的呼吸,习惯了高三的方式。恋旧是人的一种本能。
“猫”说:“丽丽,我们一起过节吧!把在长春的同学都叫来,大家吃个团圆饭,把去年的元旦补回来。”我点头赞成。于是,给每个人打电话。大家都一致赞同。尽管大家都在长春,却离得很远,但这时没有人计较远近了。我们只知道不能错过这个元旦了。
这几天总能收到老同学祝福的信息,心里暖暖的,心情也变得舒畅起来。元旦就要到了,我又喜又悲。喜的是我们都记得彼此,悲的是一个个元旦我们却很难一起过。我们仿佛是一群从战场上逃出的孩子,彼此是彼此的依靠。那个时候,我们用青春的热血去筑理想的城;那个时候我们拒绝所有节日,甚至去食堂也是一路小跑;那个时候,盼着快点远离这种生活。但是现在,我们却十分怀念那曾经希望远离的生活。
远方的朋友们,你们还好吗?提前祝你们元旦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