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者介绍郝瑞丽,外国语学院副教授。南开大学英语语言文学硕士,美国佛罗里达大学访问学者。获2012年校级优秀教师特别奖,北京市教育教学成果一等奖。2014年9月被评为中国政法大学优秀教师。讲授《法学英语》等课程。
“Seize+the+Day+”
英语中有个格言:Seize%the%Day.%很多人把它理解为“及时行乐”,其实它的原意是“珍惜当下”。珍惜当下的每一天,无论这一天是美好的还是悲伤的,是轻松的还是艰辛的,都是生命赐予的财富,只有认真对待当下的每一天,认真走好脚下的每一步路,才会有美好的未来。
年轻人头脑活跃,想法很多,这是好的一面;但同时又容易好高骛远,心浮气躁。所以,踏下心来做好眼前的事,对美好未来的畅想从上好每一节课,完成好每一份作业,考好每一次试开始。
关于《法学英语》的教学方法和理念第一、不让我的任何一个学生对学习失去信心;第二、教学生他们通过自己读书读不出来的,或通过自己读书需要很长时间才能体会的东西。
学生对学习的兴趣和信心高于一切。所以,我会因为学生完不成作业而批评,但绝对不会因为不够优秀而生气。我会在课堂上耐心等待回答不上问题的学生,给他们思考的时间;会耐心等待口语不太好的同学,给他们足够的时间,让他们能够组织好语言,直到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表达出来。这样做的代价就是课堂教学安排时常会被打乱,本来打算一周讲完的内容不得不拖延到下一周。但是,我认为这个牺牲是值得的,什么都不能成为打击学生兴趣和信心的借口,哪怕是课堂效率。所以,在粗鲁地打断他们的思路和略有蹩脚的表达,和牺牲课堂教学效率耐心等待之间,我任何时候都选择后者。
大学英语教学曾经让我很困惑:到底应该教给学生什么?大英课堂存在的意义究竟何在?语言这个东西学到一定的阶段,是完全可以通过自学继续的。要保证大学英语课堂教学有价值和有意义就必须教学生自学学不到的,或需要通过很长时间才能领悟的东西。以词汇教学为例,大学英语仍然要教词汇,但是如果只是领着学生记词根词缀,记词典或网络上的例句,似乎意义就不大,因为这些东西,学生完全可以自学,而且自学的效率要比课堂集体学习的效率高。所以,词汇教学应该是教给学生如何用英语的思维,用native%speaker的思维去理解词汇的深层含义,如何从词汇的英文解释中去把握词汇含义的精髓和核心,挖掘词汇中所蕴含的深层次的文化内涵。对于这些内容是否给予点拨对于学生的学习效果和学习效率而言意义重大。这种引领式学习的成果是,很多学生不但很快适应了英英词典的使用,而且善于从英语解释中把握理解词汇的关键点,对词汇的理解加深,从而使很多死词汇变成了可以灵活运用的活词汇,甚至还曾经有一位学生根据词汇的英文解释,指出《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中所给出的某个词的汉语意项是不合适的。
教学是一个长期摸索,慢慢提升的过程。好处就是自己也一直在进步,坏处就是对过去的工作总是很沮丧,回过头来看看,跟成就感相比,更多的是沮丧和遗憾,有太多需要弥补和可以做得更好的地方。有人说教学是一门艺术,但我觉得教学更像是一场修行,身心永远都在路上,接受煎熬,忘记得失,踉跄前行,只为心中那个似乎永远也达不到的圣地。
在法大教学生活的感受今年是我来法大的第十二个年头,按照我们中国人的属相轮回,今年是我来法大的本命年。法大是我的第二份工作,所以,刚刚开始工作的那种忐忑感和新鲜感似乎都不是太明显。如果说刚来法大的感受的话,可能跟很多新同学的感受差不多吧,那就是略有失望,法大太小了,似乎也不那么美。但是十二年过去了,越来越爱法大,甚至越来越爱昌平。发现了她的小而美,发现了她的内涵,体会着法大的精神,尽管认识到她的不完美,尽管也有很多抱怨和牢骚,但是对法大的归属感日益增强。我想这也是很多同学在法大学习四年后的共同感受吧。就像每年毕业季挂出的条幅一样,四年四度军都春,一生一世法大人。
在法大遇到的的趣事趣事最近就遇到一个。一个学生半夜给我发短信请假,说她住院了,要后天才能出院,必须请假。结果巧到不要再巧的是,我和这位同学当天下午在逸夫楼电梯里偶遇了。这位同学的脸顿时红得要榨出汁儿的感觉,语无伦次地向我解释。可惜逸夫楼的楼层都太低了,我到三层就要下,尽管她语速飞快,可还是没能解释完毕。其实,我自己当时早已忍俊不禁,她解释的什么根本也没听清楚。真相似乎已经很不重要了,那一脸的尴尬和可爱,足以把一颗吹毛求疵的心融化了。这就是教学工作的魅力吧,面对的永远是处在人生最美好阶段的一群人,努力成长,尽情犯错。
还有一个也是这个学期的学生,一位彝族学生,说实在的英语不好,但是很敢表达,而且更重要的是很有民族情怀。我给了他一节课的时间给大家普及一下彝族文化(用汉语),一节课他讲得眉飞色舞,同学们也听得聚精会神,最后甚至讲到了他自己的造型,他说有人对他指指点点,但他就是要做自己,谁对他指指点点,他就给他们个白眼就好了。这一节课跟英语课已经没有丝毫关系,但我想这位学生传递给大家的民族情怀,那种对自己民族的深深的爱,和“做我自己”的精神深深感染了每一位同学。
迄今为止,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应该是我来法大的第一年,教的第一届学生。教完第一年之后,因为教研室的安排,我要被调到英语专业教研室,也就是不能再继续教他们。得知这个消息后,他们集体联名给院里写信,要求我继续教他们。这件事情我当时虽然很感动,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倒是这几年,我时常想起来,然后扪心自问,如果现在有同样的一件事,我的学生还会这样挽留我吗。我的答案是否定的。原因不在学生而在我自己。
客观而论,十二年前的教学水平肯定不如现在,而彼时为何会得此厚爱呢?我想是“情”,那个时候投入的感情是最多的,是现在没有办法比的。这个印象最深刻的事情也给了我最深刻的体会,教学工作不是或简单或复杂的技术活,而必须是智慧和感情的融合,是全身心的投入,几分投入几分回报。所以,在教学过程中,不仅要思考如何提高教学水平,更要学会如何去爱自己的学生,不求朝夕相处,但必须心有所系,做一个真正的师者,而不是教书匠。
学生时代的难忘经历学生时代最有趣最难忘的应该也是逃课,然后逃课被抓现形。还有考试复习的时候,一位同学走到我桌前跟我说“我困”,我用尽全力拧了她一把,她的胳膊被拧青了,她不困了,然后她的那门课真得了高分,但是,从此她恨上了我,直到现在,只要联系,必定说,“你拧死我了!”还有上精读课没预习,跑到最后一桌躲着,反被老师勒令坐到第一桌。还有因为崇拜长得又帅、讲课又幽默的马哲老师,而爱上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马哲课,等等等等。那个时候对任何东西的感触都是最深刻最敏感的吧,看《穆斯林的葬礼》看到泣不成声,挤在图书馆放映室里看泰坦尼克号(屏幕和我们现在教室的屏幕差不多大),感动得彻夜难眠。今天再看泰坦尼克号,即便是3D的巨屏也无法和当初的感受相比。
我的母校是河北师范大学,一个名气远不如法大,校园却和法大差不多大的学校。在那里我度过了人生中最简单最快乐的四年,爱她带着古老气息的苏联式建筑和爬满爬墙虎的老墙壁。几年前回石家庄,师妹带我去母校看看,整个校园已经卖给了市政府,除了两栋宿舍楼外,其他的建筑已经荡然无存,不禁潸然泪下。年轻因时空而不同,但年轻的气息亘古不变,愿同学们珍惜自己的大学时代,珍惜在法大的每一天。
对法大学子的建议一定要抓住大学时光多读书,大学阶段是人生的奠基阶段,基础打得好,大厦才能稳得住,才能经得住考验。这是个老道理,容易懂,但不容易做到。大学生参加一些活动是好的,但我一直坚持的理念是,无论参加什么活动,都不能以过多牺牲学习时间和读书时间为代价。这个观念在很多同学看来可能很古董,但是,我坚持认为在大学阶段,以读书为主绝对是唯一正确的选择,不仅仅是因为这个阶段供我们读书的时间多,还因为很多东西,很多领悟,只有在这个敏感的年龄才能体会,过了这个阶段,时间可以再有,然而体会不会重来。
就像我刚开始提到的吧,Seize%the%Day,珍惜当下,珍惜每一天。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把对美好未来的向往和追求付诸脚下的每一步路。
我想我以后的生活和工作就像现在这样,在校园里看花开花落,在课堂上迎来送往,不同的是,我希望我会做得越来越好,一年比一年好,不辜负我的学生们。多年以后,我会和我大部分的学生彼此相忘,包括名字包括容貌,但是,我们曾经有过数十个甚至上百个四十五分钟共同度过,你原谅着我的瑕疵,我欣赏着你的成长,这本身就是一种最了不起的缘分,不需要记起,也无所谓忘记。
最后,就copy徐志摩的诗送给我所有的学生们吧,愿我们相忘于江湖,却珍惜到永远:
你我相逢在法大,你有你的方向;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